玉清瞥了他一眼，搖頭道，“還好你沒有堅持讓皇帝給你下聖旨，否則皇帝就要在心中記你一筆了。”
“啊？為何？”
蒙大統領百思不得其解。
“三妹說得對，”梅長蘇深深的看了眼蒙摯，“大統領不妨仔細想一想，陛下為何遲遲不下發聖旨？”
蒙摯費力思索了片刻，無解，進而無奈的瞪了梅長蘇一眼。
“哎呀，蘇先生，你就別拐彎抹角的了，直接告訴我吧。”
“換個問法，今日你求了兩次聖旨皇帝都沒有搭理你，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當時皇帝心中還在猶疑，還沒有打算好如何處置太子。
要知道，若要發明旨幽閉太子，必然會尋一個重大的罪名。
如今太子的處境已然不妙，這道旨意一出，便是雪上加霜。
你知道這會向朝臣們傳達一個什麼樣的信號嗎？”
蒙摯蹙起了眉，陷入沉思。
靖王眸中閃過懷疑。
玉清替他們回答，“這就意味著，皇帝要廢太子了。”
蒙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道，“這麼嚴重嗎？”
“自然，”梅長蘇長出了一口氣。
“你求了陛下兩次，陛下皆忽略了你的話且沒有生氣，這是因為他知道你只是想更方便的接管東宮。
可若是你一直糾纏，陛下可就要懷疑你的用意和忠心了。
咱們這位陛下的疑心病可是已經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
高湛最懂陛下的心，因而他打斷了你的話。
他幫了大統領這麼大的忙，大統領可得好好的感謝他。”
蒙摯身子一麻，後背被冷汗浸溼，心有餘悸的點著頭。
“蘇先生說得對，是應該好好的感謝他。”
見蒙摯明白了，梅長蘇眸中掠過欣慰之色。
“但也不可感謝得太過明顯，以免給他帶去麻煩。
像高湛這樣的人向來只想明哲保身，你做得太明顯了反倒不美。”
“既然靖王要走上這條路，將高湛收服不是更好嗎？”
梅長蘇搖了搖頭，“不可，將他拉攏過來，勢必會讓他知道一些我們的機密，這對靖王的來說太不安全。”
“而且，”玉清笑意隱隱，“他跟隨了皇帝這麼多年，心裡跟明鏡似的。
待靖王足夠強大，他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因此現下大統領和靖王不必刻意與他交好，尊重些便可。”
“明白了，”蒙摯嘿嘿一笑，“幸虧有你們。”
靖王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直到現在，他才笑著開了口。
“蒙大統領獲益良多，我亦是如此。”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蒙摯很關心他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梅長蘇沉聲道，“靜觀其變，維持自身，行事與往常一樣，不涉入黨爭便可。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靜等皇帝做下決斷。”
得到答案的兩人準備就此離去。
梅長蘇不著痕跡的給蒙摯拋去一個眼神。
蒙摯會意，向靖王問起他借走的那本《翔地記》，卻被告知書在靜妃那裡。
梅長蘇胸中重重一跳，控制著表情目送兩人消失在暗道中。
待暗門關上，他頗為頭痛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