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幾人並不在晴霄閣,而是在方多病的院子,明月閣。
當然,這也是為了給娥月創造作案條件。
明月閣內,刑自如一直沒有鬆口,玉清幾人也懶得多說,因而屋內一直很安靜,只有棋盤落子的聲音。
刑自如面上淡定,心中卻慌到了極致。
與被押入的娥月對上眼後,他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打破了。
只聽他梗著脖子開口,“你們若不放了我,再將羅摩天冰乖乖奉上,明日一早,主人便會大舉進攻天機山莊!”
他被繩索緊緊捆住,身子挺得筆直。
微微發顫的聲音,將他的色厲內荏展露無遺。
玉清微微抬起眼皮,饒有興致地問,“刑員外,你不是角麗譙的人吧。”
刑自如面色一僵,“我家主上就是金鴛盟聖女角麗譙,識相的趕快將我放了!”
不自覺抬高的聲音,將他的心虛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方多病冷笑一聲,“放了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坐在前面的人是誰嗎?”
刑自如和娥月當然知道方多病是誰,但並不知道玉清和李蓮花的身份。
一來,他們以前沒見過二人。
二來,天機山莊的人沒將兩人的身份宣揚出去。
方多病仰起頭,抬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尖。
“我!天機山莊少莊主,四顧門少門主,方多病!
他們,一位是四顧門現任門主翁玉清,一位是四顧門前任門主,李相夷!
你覺得你家主人救得了你嗎?”
屋內安靜了一瞬。
娥月將自己縮成一團,唯恐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刑自如故作出來的有恃無恐盡數退去,面色如土的喃喃自語,“這不可能……李相夷已經死了。”
李蓮花泰然自若的挑起唇角,“我有沒有死,你背後的人最清楚。”
“人證物證俱在,邢員外,娥月,你們就等著四顧門的審判吧。”
“等等!”刑自如急急開口,“我可以告訴你們我背後的人是誰,只要你們願意放了我。”
玉清嗤笑了一聲,“你又如何確定我不知道你身後的人是誰呢?
抓你不過是一件順手而為的事,我們想要的,只是他按捺不住,自己出現。
江湖人匯聚於天機山莊,想來,大家都很想看一看,十年前已經確定死亡的人……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再度出現。”
他們空口白牙的告訴江湖人單孤刀還活著有什麼意思,讓單孤刀自以為是的在眾多江湖人面前掉馬,不是更好嗎?
很顯然,除了娥月外的其他人都明白了玉清的意思。
既然要掉馬,那就讓單孤刀將潑給李相夷的汙水都潑回到自己身上。
李相夷……可是一朵純白的茉莉花啊。
“帶下去吧,”玉清淡淡道,“方小寶,讓你們的人準備著,明日,單孤刀定然會大舉進攻。
既然這麼多英雄都來吃席了,那就不能他們白來,不出上一份力豈不是可惜?”
方多病眼底爆出明亮的光芒,將面色慘白如死的兩人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