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某隻快樂的方姓小狗蹦蹦跳跳歸來時,尚書府已經人去樓空。
“人呢!!!”
他怒吼一聲,孤零零的身影在風中凌亂。
相識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是熱衷於丟下他跑路?
旺福顛顛的將臉伸到方多病身前,從懷中拿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少爺,這是李神醫讓我給你的。”
方多病不悅的哼唧了一聲。
要是不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打開信,只見裡邊寫著:
“魚龍牛馬幫和萬聖道接連被剿,我三人需平定局面,四顧門與金鴛盟亦需我三人回去主持大局。
這三月,你且在京中準備婚事。
三月後,東海之濱,梨花鎮上,四診堂內,掃榻相迎。
玉清 花花 阿飛 留。”
三道不同的字跡,卻是同樣的瀟灑自在。
方多病輕哼了一聲,卻有笑意從唇角盪開,漾及全臉。
“皆是逍遙客,京城如何承載得下?
行吧,這個理由,我接受。
三個月後,我們東海之濱再見。”
京城近郊,一座刻著精緻蓮花樣紋飾的小樓緩行在官道上,引起了茶客們的好奇。
當然,引起他們好奇的不僅僅是座樓,還有樓頂上並肩而坐的兩男一女。
一白衣,一青衣,一紅衣。
高低不一,卻莫名的和諧。
清風拂過,一道懶懶的聲音傳來。
“這可是上好的桑落酒,你從哪裡得來的?”
這是斜著眼睛的李蓮花。
“這不是你家好徒弟孝敬你的嗎?”
這是喝得興起玉清。
“呵。”
這是言簡意賅的笛飛聲。
“呵?”玉清瞪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確定不是你偷偷潛入尚書府的酒窖拿的?”
笛飛聲頓了頓,補充道,“我親眼所見。”
玉清一噎,旋即理直氣壯的仰起腦袋。
“我是在幫方小寶孝敬他師父!”
“嗤——”
笛飛聲一如既往的彰顯自我。
李蓮花嘴角一抽,悄悄豎起一根大拇指。
“汪汪汪——”
狐狸精衝著樓上叫了幾聲,哀怨得彷彿是在吐槽:每次無良主人……無良舊主人和無良新主人都將它丟在蓮花樓,現在還自己玩自己的,不帶上它,它真是太可憐了!
玉清咧了咧嘴,飛身而起,再出現在屋頂時,懷裡已經多了只大黃狗。
大黃狗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停在李蓮花手中的酒罈子上,齜著牙露出一個看似討好的‘笑容’。
李蓮花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腦門,笑眯眯的說,“狗喝酒可是會死的!狐狸精,我想你也不願成為死狐狸精吧。”
狐狸精瑟縮了一下,嗚咽了一聲,轉動著身子,將腦袋埋進玉清的手臂上,拿屁股對著前主人。
李蓮花氣笑了,“它還知不知道誰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笛飛聲幽幽開口,“你給它肉吃嗎?”
正中靶心。
李蓮花無言以對,故作落寞的喝了一口酒,並做作的吟了一句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
“嗤——”
笛飛聲無差別的嘲諷所有人。
蓮花樓每日如此。
兩日後,笛飛聲策馬離去,回金鴛盟主持大局。
蓮花樓繼續上路,最終停在小清峰下。
層層上山路,步步通幽徑。
行過蜿蜒的山路,停在四顧門的牌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