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額頭和她額頭碰了下：“嗯，爸爸也在。”
“那……”瞳瞳聲音壓得更低，“我可以先去，看一看，漂不漂亮嗎？”
“等瞳瞳睡醒午覺，我們再去看好不好？”傅景川軟聲勸。
瞳瞳當下點頭：“好。”
傅景川笑碰了碰她的額頭，抱著她推門進了主臥。
這還是傅景川第一次進來。
主臥風格和以前婚姻裡兩人的臥室是截然相反的兩個風格。
傅景川不知道時漾是為了避免聯想而刻意換了風格還是因為是租的房子，沒去改動。
他記得她以前並不喜歡這種有點奶油風的暖色調風格。
時漾也看到了他打量主臥的眼神，沒有說話，只是沉默過去給瞳瞳鋪好床。
傅景川把瞳瞳在床榻上放下。
瞳瞳已經困得不行，但又還有些興奮，人一沾到床就忍不住開始分配床位。
“爸爸，以後，你睡這裡。”
她指著床的最外側對傅景川說，又指著床中間分配：“媽媽睡這裡。"
又指著最裡側的位置：“我睡這裡。媽媽抱我，你抱媽媽，從小到大，像套娃。”
傅景川笑摸了摸她頭髮：“好。”
又對她說：“先睡覺好不好？”
瞳瞳很乖巧地點頭，當下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傅景川給她蓋好被子，盯著她的睡顏，遲遲沒動，像看不夠般。
時漾沒上前打擾，默默退了出去。
她身影在臥室門口消失時，傅景川視線從瞳瞳身上轉向門口，靜默了會兒，而後起身，走向客廳。
時漾正坐在她客廳的辦公桌上，正在發呆。
柔靜的臉上神色異常平和，有些放空，無悲無喜。
傅景川走向她，快走近時時漾才回神，轉頭看向他。
“我查了你和瞳瞳的戶口。”傅景川說，繼續剛才被瞳瞳打斷的話題。
時漾有些意外看向他。
“你之前賣掉的那套房子，我買下來了。”傅景川說著看向她，“所以我拿到了你們登記在那套房子下的所有戶籍資料。”
時漾牽唇笑笑：“有錢真好。”
傅景川也笑笑：“是啊。”
“中午的時候醫院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親子鑑定結果。”傅景川看著她，“我很生氣。早上你主動給我打領帶的時候，我真的相信過，你願意開始走近我了。”
他說著搖頭笑笑，看向她：“我吻你的時候，我有察覺到你的手在動，但我寧願相信那只是你無意識的動作。在醫院的時候，我有想過，要不要就別做這個鑑定算了，不去做，有些假象就永遠不會被戳穿。”
但不去做，她永遠不會讓他知道瞳瞳的存在。那份鑑定，不過是以事實告訴他，她從沒有想過再和他在一起而已。
哪怕她說再多的不願意和他再在一起，殺傷力都不及她換掉的這份親子鑑定樣本來的強烈。
“我想過等你主動來告訴我瞳瞳的事。”傅景川說，看了眼客廳外的陽臺，“我第一次過來的時候，我就意識到，瞳瞳可能是我女兒。陽臺那些綠植，都是你愛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