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之所以信口雌黃、矢口否認,是因為我太天真、太單純了。”
“我滿以為只要我手腳做得足夠乾淨,在法律上沒有任何瑕疵漏洞,我就可以有恃無恐。”
“但是今天,上面重重的一記鐵拳,徹底嚇醒了我,讓我知道之前都大錯特錯,太過於幼稚。”
“一旦惹得龍顏大怒,誰也保護不了我,想要整死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非常簡單容易。”
侯亮平冷笑道:“你說誰也保護不了你,那你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你不會覺得,我岳父是方柏龍,他就會給我幾分薄面吧?”
“他也是聽命辦事,你來找我,是不是找錯人了?”
譚飛焱順口便問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去找誰?”
“總不至於,現在去爬長城,找徐少救命吧?”
侯亮平呵呵一笑。
“你要真這麼做,恐怕反而死得更快。”
“是啊!所以我只能賭,賭我主動認錯,還能有一條生路。”
譚飛焱說罷,又低下了頭。
侯亮平默默點頭。
知道妻子方小艾的推測,果然應驗了。
譚飛焱是被他爸譚驪威,叫來自首認錯的。
賭認錯悔改,還能給個活命機會,還能保住譚驪威不被帶走。
正如人們常說的那句話。
態度決定命運。
既然已經明知道了老者的意志和決心。
要是還看不清形勢,還執迷不悟,那自然是自尋死路。
譚驪威及時表明忠心,譚飛焱又及時認錯悔改。
那麼他們父子倆,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兒,侯亮平站了起來。
“行吧,既然你來都來了,那咱們就例行公事,走個流程。”
“但我可沒法保證,會不會突然有人來把你帶走,明白?”
譚飛焱連連點頭。
“明白,明白!”
侯亮平冷笑道:“既然明白,那還不趕緊跟我走?”
“好,我跟你走,去哪兒都行!”
譚飛焱急忙起身,低眉順耳的跟在侯亮平身後,前往了昨晚就到過的問詢室。
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又回來了。
坐在熟悉的凳子上,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情。
昨晚的譚飛焱,心裡是極其牴觸、非常抗拒。
中江省爆發的那場貪腐窩案,根本就與他毫無關係。
是高明遠介紹那個姓鐘的,到自己家送上一大堆‘土特產’。
自己完全是遭受了不白之冤。
我堂堂譚少爺、無數人巴結討好的飛哥,豈會怕你一個小小的候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