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看著有些出神的顧清婉，學著大院裡其他嫂子的語氣，朝著她喊了一聲。
“顧老闆，這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了嗎？”
顧清婉媚眼如絲，一個轉眸，眼神落在江寧的身上。
一瞬間裡。
有那麼一絲好氣又好笑。
她吐槽道。
“怎麼連你也喊我顧老闆？在你面前我可從來沒擺過什麼老闆架子。”
顧清婉說的是實在話。
她一直把江寧當做一見投緣的知己。
可沒有對她有過頤指氣使的命令語氣。
江寧跟著輕輕的笑了笑。
她說道。
“好，清婉，你不是我的老闆，我們是朋友。所以我的這位朋友，你在煩心些什麼呢 ？”
顧清婉一愣。
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江寧故意開這個玩笑，還兜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目的是為了套她的話。
顧清婉身上的秘密太多。
秘密多的人，就不是一個容易對人敞開心扉的人。
江寧自己也是這樣。
她遇到的，唯一能讓她說出心底裡秘密的人，也就只有秦九烈。
在江寧眼中，顧清婉是跟她同一類人。
她們都彼此守護著心底裡的秘密，顧清婉哪怕看著善於交際，但是這種交際也不涉及心底的。
所以她怕顧清婉不想說，用話語糊弄一番過去，所以才這麼迂迴了一下。
既然“朋友”這兩個字，都已經說出口了。
顧清婉在糊弄，是對不起江寧，也是看輕了“朋友”這兩個字。
但是……
顧清婉還是小小的猶豫了一下。
她神色糾結，看看一旁的孩子，又看看江寧，注意到江寧眼底裡真切的擔憂之後，才稍稍放下心裡高高聳立的高牆。
這是她的戒心。
這個戒心並不是針對江寧，而是她兩輩子人生的血淚教訓。
在江寧的注視下。
顧清婉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細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用萬般無奈的語氣說道。
“就是……我家裡的一個小孩，在學校裡鬧事了。”
顧清婉的言語之間，還是有著隱瞞和含糊。
江寧努力在這一句，短短十幾個字裡，提取著關鍵信息。
家裡……
小孩……
學校……
江寧記得顧清婉是顧家獨女，他們家就她一個小孩。
顧清婉的性格，也不像是對旁系血親會覺得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