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現這一點。
秦九烈這樣沉穩內斂的人，也控制不住在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第一次照顧孩子，就犯了這麼明顯的錯誤。
他新手奶爸的路程，道阻且長。
童童看著一旁的秦九烈，黑珍珠一樣的眼神裡，有著陌生，也有著好奇。
整個軍屬大院裡，全都是女人。
這也就意味著，童童自從出生以來，大部分時間接觸的都是女人。
對自己同一性別的男人，他沒有任何相處的經驗。
就昨天而言。
當江寧抱著他的時候，跟秦九烈抱著他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的懷抱，更硬一點，也更高一點。
剛才秦九烈給他穿衣服的時候……
一件小小的衣服，媽媽總是很容易就給他穿上了。
但是秦九烈會拿在手裡，仔細看一遍，才能分得清楚前面和後面。
是先把衣服套進腦袋裡，還是先把小手穿進袖子裡，他也要想上一會兒。
這一切，是童童從未經歷過的。
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在小心翼翼之下，對他的呵護。
就像媽媽說的……
他是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很愛很愛他的人。
好像……真的是這樣。
童童的小腳丫擠在不合適的鞋子裡，腳指頭縮著在襪子內，不舒服的動了動。
緊接著。
童童眼前高大的身影，蹲了下來。
像是一座小山 。
秦九烈一腳屈膝，一腳九十度蹲步。
他將童童抱進懷裡，手臂一摟，就讓小傢伙坐在了他右側的大腿上。
下盤穩穩當當的。
就像是個小凳子。
童童從沒被這樣抱住過，又聽到秦九烈輕輕地，滿是道歉的說道。
“童童，對不起，爸爸是第一次給你穿鞋子，不小心給穿反了。讓你不舒服了吧？現在馬上幫你換回來！”
秦九烈抬起童童的小腳丫。
先是脫下他的鞋子，然後把他的小腳丫放在手心裡，輕輕地揉了揉。
童童小腳丫上的那麼一點不舒服，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秦九烈這次把左右腳都給擺正了，才把小鞋子再給童童穿上。
“好了！走，我們給媽媽和妹妹們去做早飯。”
童童站回地上，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兩步。
這次舒服了，一點也不難受。
他抬頭再看向秦九烈，總覺得這個人……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看著更高，更大了。
……
江寧睡醒的時候，還是一身的疲累。
但是長久以來的生理時鐘，讓她哪怕這麼累，還是在平常的時間清醒。
她在稍稍清醒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一旁的孩子。
如果孩子還在睡覺，那她就能抱著孩子再賴一會兒床。
如果孩子已經醒了，那麼她也會跟著睜開眼睛，一起醒過來。
江寧閉著眼，伸手在床鋪的內側摸著。
然而……
空的！
江寧沒有摸到香香軟軟的孩子，手指觸及的被子，甚至有些微涼。
一瞬間！
江寧被驚醒！
她嘩啦一下從床上坐起身，雙眼裡不見了絲毫睡意，反而是震驚和惶恐。
眼睛瞪大的看著一旁空著的床鋪，以及還未整理的枕頭被子。
再感受著從後腰，雙腿之間……傳來的異樣痠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