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生這一出口，聲音又快又急，還有些慌。
慌慌張張的解釋。
而且以他的身份，被扣上“動手打媳婦”這一頂帽子，可是會在個人履歷上留下汙點的。
以後若是再想升職，就沒那麼容易了。
更何況，這一切還是發生在秦九烈的面前。
趙水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才如此心急。
一旁的楊蕊，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動靜。
她溼漉漉的眼睫毛，不安的顫抖了起來。
也顧不著哭了。
楊蕊帶著哭腔，幫忙解釋道。
“沒有，他沒有打我！絕沒有這樣的事情！阿寧，真的沒有，我好端端著呢！”
江寧也大致的看了看，楊蕊露出來的肌膚，的確是完好無損的，沒有任何淤青傷痕之類的。
很顯然不是家暴。
只要不是家暴，那麼剩下的矛盾就是可以調和的。
江寧跟秦九烈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秦九烈斂了斂冷峻的氣場，面色慢慢緩和下來。
趙水生長長呼出一口氣，在先前的低壓氣場之下，他真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是此刻。
他的眼神，還是一眨也不眨的落在楊蕊的身上。
楊蕊背對著他，除了剛才解釋的聲音，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她對江寧，可比對趙水生親近多了。
糙漢子的心裡，悶悶的難受。
……
四人在屋內坐下。
江寧給楊蕊倒了一杯熱水，塞進在她發冷的手心裡。
趙水生在坐下的時候，想挨著楊蕊，卻被秦九烈一個眼神，硬生生的給割裂開了。
此時楊蕊的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了。
唯有一雙眼睛，就跟被雨水打溼的雛鳥一樣，溼漉漉的。
江寧見狀。
她先開口道，“小蕊，喝點熱水緩一緩。然後跟我說說，你們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大半夜還鬧成這樣？”
楊蕊抿著唇，一聲不吭。
滿腹委屈，卻又不說。
江寧逼又逼不得，卻也拿楊蕊這個性子，實在沒辦法。
秦九烈作風果決。
他對趙水生，可沒江寧對楊蕊的柔軟關懷。
秦九烈就直接果斷的兩個字，對趙水生命令道。
“你說。”
就兩個當事人，不是楊蕊說，那就是趙水生說。
趙水生心裡那個急啊，他早就想開口了，就怕沒開口替自己解釋的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卻……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趙水生一說話。
不僅他自己發懵，就連江寧和秦九烈也聽糊塗了。
夫妻吵架都到要“離家出走”的地步了，身為當事人的趙水生竟然還是一頭霧水。
但是。
趙水生是真的不知道。
他本就是一個大老粗，家裡窮，從小到大都沒念過書，後來會認字，還是在部隊裡參加掃盲學習的。
兩人結婚也快有一兩年了，可是他實在不清楚楊蕊有些時候在想些什麼。
今天也是這樣……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今天我們連隊又晚訓，我回來的很晚。原本以為她已經睡了……但是一回家，發現她竟然還在等我……那個時候我還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