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見瞥了她一眼，把手裡的杯子遞到她嘴邊。
顧若嬌就下意識捧著喝了一口，然後一抹嘴：“怎麼樣？跟我結下契約吧。”
“不要。”
小惡魔就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
“為什麼不要？！對你又沒壞處，難不成我還能騙你了。”
程時見那雙漆黑的瞳仁就移到了她身上。
那眼神像是在說“你難道沒騙我嗎”。
顧若嬌一陣心虛。
同時也納悶，這真的是5歲小孩子嗎？怎麼這麼不好騙啊。
就見他拿出了昨晚吃剩的烤鴨，打算用水去煮一煮再來吃。
食物得來不易，程時見很珍惜，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一頓。
所以就算有吃的，他也會特別省。
顧若嬌瞧著就覺得心酸。
而程大肇這個不配當爹的人到了晚上才回來的。
他又是一身揮之不散的酒味，整個人臭氣熏天。
一進來就癱在沙發上，對躲在屋裡頭的程時見大吼：“臭小子！沒看到你爸回來嗎？！還不趕緊給我倒杯水過來。”
程時見就從房裡出來，給他倒了杯水。
水是燒開但放冷了的，程大肇剛喝了一口，一個耳光就抽到了程時見臉上。
嘴上同時罵道：“你M的！這水這麼冷，我怎麼喝！”
把小小的程時見抽得一個趔趄。
顧若嬌瞬間火冒三丈！
她猛地衝過去，一拳砸向程大肇的臉。
但她個頭小，這一拳衝擊力不大。
不過程大肇還是感覺到了臉頰一疼。
他疑惑地摸了下臉，以為是牙疼了。
但很快就不在意了，又想抓程時見來磋磨。
原本一直逆來順受的程時見這一次卻沒有站著捱打，而是偏身躲開了。
程大肇頓時大怒：“曹你M！老子養著你，你還敢躲！”
說著就要起來抓程時見。
顧若嬌這回學聰明瞭。
她抱起擱在桌面上的剪刀，對準程大肇的小腿就扎進去。
“啊啊啊——！”
程大肇痛叫著摔回了沙發上。
“M的！誰讓你把剪刀放在這裡的！”
他看不見顧若嬌，以為是程時見沒把剪刀放好，疼得粗口連篇。
程時見躲在他打不到的地方，神色漠然的看著他嘴裡不斷爆出各種難聽的詞彙。
這些話他已經聽了很多年，早就麻痺了。
可顧若嬌聽不下去，又順勢給了他幾拳。
想想還是覺得不解氣，就衝他的額角踢了好幾下。
額角是人體上很脆弱的部位，普通人一拳擊打在太陽穴上，只要力道合適，可以瞬間使人昏迷。
程大肇雖然不至於暈過去，但也疼得抱頭痛呼。
他癱坐在沙發上，因為劇痛整張臉都漲紅了，看來比平時都要面目可憎。
“還愣著看什麼啊！還不去給我拿止血藥和紗布！”
他一看程時見就來氣，抓起紙巾盒就往他身上扔。
顧若嬌一看又火氣上頭，飛過去抱起紙巾盒，想要以牙還牙。
程時見卻從她手裡把紙巾盒接過，隨手擱在了櫃子上，轉身去翻藥箱給程大肇。
程大肇大約是吃了個悶虧，加上喝了太多酒，腦子和身體都不太協調，終於不再為難程時見。
一邊給自己撒止血粉，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罵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