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她一眨眼，那滾落的淚珠就變成了晶瑩的珍珠，在羅漢床上滾了一圈，滾到了他腿邊。
那珍珠是真好看，色澤瑩潤泛著光，而且一眼就能瞧得出的確是蘊含著不少的靈氣。
“不要疼……”
她抽抽噎噎的說著還不太流利的話，哭得淚眼婆娑。
眼淚落眶就成了珍珠，一顆又一顆地掉下來。
師月見蹙了蹙眉，下意識伸手。
卻見小鮫人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躲開了他的觸碰。
他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半空。
而小鮫人也撐著發軟的身子，爬著縮到了羅漢床的角落，一臉害怕的望著他。
那神情並不陌生，因為她昨日也是用著畏懼又害怕的目光，看那兩個抽打她的人。
師月見突然就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刺眼，扎心。
“好了別哭了，不碰你。”
他將匕首擱回桌上。
但小鮫人已然不相信他了，披風都沒套，腳步趔趄著要往外跑。
她就只穿著單薄的絲紗，這麼跑出去還得了！
好在她身子還在發軟，自然跑不動，更別說掙扎了。
輕輕鬆鬆就被師月見抱回羅漢床上。
小鮫人很怕他，劇烈地掙扎著，還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可是下了狠勁的。
師月見眉心皺了一下，但沒將她推開，而是任由她發洩了怒氣。
直到她自己鬆口。
師月見掃了一眼胳膊，都咬出血來了。
小鮫人自己都沒想到咬得這麼重，眼裡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可一瞧見他，又懼怕得往角落裡縮。
哪裡還有早先的依賴和親暱。
是把他視作和那兩抽打她的是一夥人了。
也不讓他靠近，清澈的眼眸中盡是戒備。
看在眼中十分刺目。
師月見眼眸閃了閃，沒說話。
不過因了原先那一碗迷魂湯，小鮫人雖然努力想要保持警惕，還是抵不住沉沉的睡意，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但她就連睡著了，也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勢。
她將自己團抱住，縮在了角落，看起來十分令人心疼。
師月見在確定她真的睡著後，才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小鮫人不止身材嬌小，體重也是很輕的，抱起來毫不費勁。
師月見掃了眼早先噠噠噠掉了一床的珍珠，笑了笑。
*
而小鮫人是很記仇的。
自那日之後她就再也不信師月見了。
只要見著他就躲。
他給的東西也不吃了。
只黏著來伺候她的宮人。
和那宮人同進同出，跟前跟後的。
而在一天前，這個待遇只有他才有。
師月見望著手中琉璃瓶裡的珍珠：“你說她不肯吃飯？”
“是的，姑娘似乎不是很喜歡陸上的食物。”
師月見思忖了一下，招來了宮侍。
稍晚，到飯點的小鮫人一臉痛苦地坐在桌前。
就見討人厭的師月見也來了。
她下意識就跳起來，跑到服侍她的宮侍桃香身後。
師月見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桃香。
桃香立馬低著頭出去了。
小鮫人就也跟在她身後要出去，被師月見攔了下來。
“該用膳了。”
“不之！”
“是不吃。”
他糾正她，單手就把小鮫人給拉了回來。
又讓人上了菜。
原本還打算要咬他的小鮫人立馬就被蟹肉的香氣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