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崢覺得自己做事沒必要和一隻地縛靈解釋。
但聽她問了，卻還是下意識回答：“剛剛那一下還沒吃到苦頭嗎？”
不提還好，一提顧若嬌就想起自己被桃木劍刺了一下。
但她好奇心極重：“你們是要進去打那隻惡靈嗎？”
“嗯。”
“那……你能先把你身上的陰氣弄一點給我嗎？”
商雲崢原本是想問為什麼。
但很快就想到，她這麼問不就是篤定了他們進去後會出不來，提前給自己囤糧嘛！
就虛空往她腦門彈了一下。
顧若嬌吃疼地捂住了額頭，不敢怒也不敢言，十分的軟：“不給就不給嘛。”
怎麼還打鬼呢！
一看就沒什麼脾氣，怪不得身上都沒多少怨氣。
“知道疼就別跟進來了。”商雲崢也算是為她好。
這地縛靈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好奇心太重，待會真動起手來，她在一旁只會遭殃而已。
商雲崢收回目光，看向雲起陽：“進去。”
就見他一臉蒼白，顯然是因為知道旁邊有隻幽靈，嚇到了。
磕磕巴巴地用手比劃：“叔、叔公，有那、那個嗎？”
商雲崢：“一隻小地縛靈而已。”
站在巷口的顧若嬌不滿意他的用詞：“我才不小呢！”
商雲崢就看了她的腦袋一眼，不予置否。
顧若嬌覺得這一眼還挺侮辱人的。
不過當他們進去的時候，顧若嬌還是跟了過去。
“不怕死？”他瞥了她一眼。
顧若嬌搖頭又點頭：“我已經死過一回了啊，而且真打起來的話，我也會躲得遠遠的。”
神情驕傲的很，好像她有多聰明似的。
商雲崢就沒再勸她，反正他也提醒了，真出事的話，也是她自找的。
兩人一鬼再次進入巷子。
和之前一樣，即便是大中午，可巷子依舊森冷潮溼得很。
偶爾有陽光透過樓與樓之間的縫隙照進來，也只落在最上面兩層而已。
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壁壘，將那些陽光都隔絕了去。
小幽靈就挨著商雲崢身邊走，爭分奪秒地吸著他身上的陰氣。
嘴巴也沒個消停，嘰嘰喳喳的，大概是不曾碰見過能看見她的人，她驚訝過後反而興奮了起來。
“我跟你說哦，裡面那隻惡靈很可怕的。”
“哦？有多可怕？”
“非常非常可怕。”小幽靈很誇張，“她害死了很多人了，還吃了很多死靈，你知道她活了多久嗎？”
“多久？”商雲崢很給面子。
小幽靈就開始掰著指頭在數，但數到一半就有些迷糊：“現在是几几年啊？”
商雲崢不意外，地縛靈本就是特別迷糊的一種鬼。
大多數更是在變成惡靈或者消散前，都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被困在這個地方。
像她這麼活潑的地縛靈其實是非常罕見的。
而小幽靈忘了現在是几几年也不妨礙她繼續往下數，當然，她放棄得也很快。
“反正她已經活了很多年！至少有80年！”還自我總結了一下。
商雲崢知道她說的不假。
單從牌坊樣式大致是能推測出惡靈死時的年代。
就見她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努力踮著腳尖想要湊到他耳邊。
明明除了他，沒人會看見她，她卻還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那軟軟糯糯的嗓音，像棉花糖一樣。
商雲崢就覺得耳朵癢了一下，下意識跟著也壓低了聲線，順著她的話問。
“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