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局的話，顧若嬌瞥了他一眼：“從小就有的。”
頓了頓：“李局，你是不是有點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李局表情就尷尬了一秒。
“哈哈，瞧小顧這話問的……”他乾笑一聲，扭頭朝滕子川擺手，“那個子川啊，你帶小顧去物證科吧。”
滕子川就站了起來。
顧若嬌一臉不可思議和茫然。
就這樣？
不問了？
虧她還準備了一堆草稿，想著要應對各種的盤問和審訊，力求不被當成外星人抓去解剖。
結果就這？
她又有些難以置信，反射性地傻愣愣跟在了滕子川身後出門。
滕子川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
還沒回過神來，邊走邊扭頭看辦公室門的顧若嬌一腦門就撞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看也沒看，連忙道歉。
“好好走路，不會有人抓你的。”
被猜到心裡想法的顧若嬌一臉赧然：“我就是一下子沒能適應……因為大多數人都覺得我們這一行當很晦氣，加上我又……”
滕子川這才明白過來她之前想要出爾反爾是在擔心和顧慮什麼。
他淡淡道：“李局不會抓你的，如果你的能力是真的，他高興都來不及。”
“為什麼呀？”
滕子川卻沒告訴她，只是說：“你以後會知道的。”
他領著她出了辦公樓，物證科就在辦公樓後面的三樓。
死者的東西很簡單，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因為只有幾片還沒有完全分解完的衣服和一個已經完全沒法用的傳呼機。
滕子川遞給她兩個手套。
當她的手碰到傳呼機的瞬間，一大堆凌亂又複雜的畫面蜂擁而來。
昏暗的背景裡，迷幻朦朧的燈光和各種慘叫，男人的辱罵和女人的哭泣，其中還混雜著吟哦和鞭打的聲音。
顧若嬌彷彿站在長長的走廊裡，眼前的畫面不斷地在旋轉又旋轉。
時而感覺自己被拉扯，時而感覺被抽打。
那些零碎的畫面裡，只有一望無際的昏暗以及各種喘不過氣來的凌辱。
那是日復一日的絕望。
之後就是逃跑的急促聲。
有人在追趕她！
急迫和恐慌佔據了她整個人。
可她還是被抓住了。
這一次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凌虐。
怨恨和絕望以及難過將她淹沒。
顧若嬌滑落在地上，急劇地喘息著。
滕子川連忙伸手扶住她跌落的趨勢，但被她帶著一起坐在了地上。
只見她滿頭大汗，雙眼盈滿了恐懼和絕望，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渾身顫抖的厲害。
“你怎麼了？”
他試圖叫醒她。
可顧若嬌卻像是受驚了一樣，驚惶地掙扎著要推開他。
“不要！不要——！”
她尖叫著，牴觸滕子川的觸碰。
擔心她會在失控下不小心傷害到自己，滕子川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用手臂將她禁錮住。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但此時的顧若嬌根本聽不進去。
兩隻手胡亂地揮動著打在滕子川身上，宛如陷入了夢魘一般，沒法自己醒來。
滕子川被她打的有些疼，卻沒有想過放開她。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斷溫聲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