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伎尚不知自己在睡著的時候謝容暄肚子裡又冒出了什麼壞水。
但男人顯然沒有機會可以使壞了。
因為顧若嬌懷孕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乘船的緣故。
但之前明明也不見暈船的啊。
可顧若嬌就是從上船就開始噁心反胃，之後就一路吐到了靠岸。
臉上血色都吐沒了，下船的時候甚至都要謝容暄抱著下去的。
幾人急匆匆地往最近的醫館趕去，謝容暄的臉色從未有過的陰沉難看。
尤其是在看見她腳步虛浮到連站都站不起來，差點就讓人把船給拆了。
好在到了醫館，郎中一脈，笑著連聲道喜，直把四人道得一臉懵然。
“恭喜老爺，夫人這是喜脈啊！”
顧若嬌這才反應過來，葵水的確是推遲了好久。
再看謝容暄，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看著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顧若嬌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才終於像是回神了一樣，看向顧若嬌的肚子。
空青識趣地將郎中支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你不喜歡嗎？”顧若嬌問他。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謝容暄沒有撒謊。
對於他來說，孩子意味著什麼他的確不太懂。
在他鮮有的記憶中，他是被父母拋棄的。
若不是他那時候已經懂事了，知道自己是被父母當做糧食換給別人吃，偷偷趁機跑了出來。
他現在已經死了。
可他卻不恨他們，但也談不上喜歡。
加上過去太久了，父母於他而言就像是陌生人。
而現在，他的小樂伎肚子里正孕育著屬於他們兩人的孩子。
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謝容暄知道自己在情感上是有缺陷的。
從前他並不在意。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怕顧若嬌知道後會離開他。
正想著顧若嬌自己依偎到了他懷裡。
她抓著他的手，玩著他的手指。
邊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說的很慢，因為咬字還不是很清晰。
“沒有人一開始就知道怎麼喜歡孩子。但是……”她抬起頭，笑望著他，“你有我，我也有你，我們可以一起學。”
“你就不怕……”
“不怕。”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但是沒關係。
就算他永遠不懂這種感情，顧若嬌也確信他是絕對不會傷害孩子的。
就像他在聽到郎中的話後，第一反應不是打掉孩子，而是因為消息來的太突然而愣住了。
她還是頭一回看見他呆住的樣子呢。
*
雖然得知懷孕的過程有些驚心動魄，而且新手爸爸似乎也不覺得高興。
但既然懷上了，就不能再繼續長途跋涉了。
因為郎中說了一堆叮囑的話，謝容暄是半句沒聽進去，就聽到了最後那句危及母親的生命。
所以他轉頭就讓人去搜羅育兒的書籍。
然而古代哪裡會有這種孕育孩子的書呢。
空青就被迫和另一個暗衛逐門逐戶地去向那些已經生過孩子的大娘討經。
而這一胎也確實是起了個壞頭。
顧若嬌又孕吐了。
好在這次吐的不是很嚴重，就是不能吃太多，一吃多就吐。
偏偏她還嘴饞。
時常是臨睡前突然就想吃東西。
而且天馬行空得很。
今天想吃蜜柑，明天就想吃酸梅了。
所以繼向大娘取育兒經後，空青和暗衛又多了個到處找吃的活兒。
空青和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