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12月。
南方大部分地區不會下雪，但是風大，且又陰又冷。
像是能鑽進骨頭縫隙裡一樣，將人凍得瑟瑟發抖。
而學生們起床的時候天都還沒亮，開口說句話就噴出一片白霧。
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哆哆嗦嗦地穿衣服。
因為顧媽媽每天早上都會來幫忙開店的關係，所以早上都是司機送母女倆過來，之後周已默和顧若嬌一起去學校。
清早，顧若嬌就穿得像顆繞了一圈棉花的奶糖。
厚實的白色羽絨服加上帶毛的領子，遠遠的只能看見一顆小腦袋。
“周已默。”
她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跑來，就看見一團白毛裡的她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尤其是鼻子，都紅了。
但是她的眼睛很亮，笑容很甜。
只要看見她，周已默就不自覺的心口一甜。
“又不戴圍巾。”
他無奈上前，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
小奶糖倒是挺自覺的，自己把頭伸了過來等著。
周已默眉梢微揚，冰冷的手就貼到她嬌嫩的脖子上。
“唔……”
把她凍得一個哆嗦，委屈巴巴的嘴角抿了起來。
沒有一點震懾力的瞪他一眼，扭頭就要走。
周已默笑著把人拉了回來。
將黑色的圍巾圍到她脖子上。
圍巾上帶著他的氣息，是她很喜歡的味道，非常好聞。
顧若嬌下意識偏頭嗅了嗅，然後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臉蛋一紅，羞惱地別過身去。
“快、快走吧，要遲到了。”
周已默沒敢逗太過，就慢悠悠地在後面跟上，和她並肩走著。
“過幾天就是小年，媽問你喜歡吃什麼餡的。”
他緩慢的報著名字，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
“芝麻，花生，草莓……”
每說一個字，就看見她眼睛發著亮光，一閃一閃的，還吞著口水。
“我都可以的！”一副饞得不行的樣子。
周已默就知道，這小奶糖嗜甜的很。
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但是我覺得不可以，應該要放香菜，青椒。”
“不行！”
她用力搖頭。
“不好吃！”
“好吃。”
“不好吃的！”
“好吃的。”
“不行，不能放！”
她生氣地鼓著臉頰，少年卻慢悠悠。
“不，就要放。”
把小奶糖都給惹急了，就要打他。
周已默笑著躲開，輕輕鬆鬆就握住她揮來的手，用力一扯，就將人扯到身邊。
她掙扎著要踹他，不過都被躲開了。
小奶糖不服氣地鼓著臉頰，氣呼呼的。
周已默低聲笑著放開她。
伸手幫她整理打鬧完亂了的圍巾和衣服。
“就你這笨手笨腳的，應該踩腳。”
小奶糖似懂非懂，但聽的很認真。
周已默想想，這小奶糖性子那麼軟，萬一被欺負了不懂得反抗，只會傻傻的站著，那可怎麼辦。
就又道：“如果力量懸殊，第一下就一定要往腦袋上打，把對方打的頭昏眼花，然後撒腿就跑，知道嗎？”
“嗯！”
應得倒是很快，就是不知道真遇上壞人了，是不是能反應這麼快。
周已默不放心。
“必要時書包也是個武器。”
這小奶糖天天揹著好幾斤的書，那書包跟個槓鈴似的，真要遇上壞人，砸一下對方估計也受不了。
小奶糖又用力點了點頭。
可週已默瞧了瞧她這小身板，怎麼那麼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