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像只松鼠一樣，受驚後也不懂反抗，一蹦就蹦到了角落裡，把自己給團起來。
墨珩覺得很有趣，也就沒吭聲。
而顧若嬌。
大約是這一下把人給驚醒了，這才看清眼前人是誰，也想起了昨夜的事。
她臉蛋一紅：“將，將軍……”
墨珩挑眉，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穿著他昨夜給的黑色褻衣， 因為太過寬大的緣故，加上熱睡的不老實，衣帶被扯開了一些。
方才她又因為受驚跳了起來，以至於褻衣都散開了。
露出裡頭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然而顧若嬌未發現，還在因為在男子身側醒來而害羞著。
墨珩也沒提醒她。
直到顧若嬌害羞低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春光乍洩了。
又將她羞的不行，背過身手忙腳亂地綁衣帶。
如綢般的黑髮就散落在身後，與褻衣幾乎成一體。
她動作的時候，有幾縷髮絲飄了起來，拂過墨珩的手。
他眼神閃了閃，變得更加幽暗深邃。
就見顧若嬌終於整理好自己，紅撲撲的轉過身來。
嬌羞道：“謝謝將軍昨夜的收留。”
墨珩碾了碾方才被髮絲拂過的手指。
“既是謝，你當拿什麼來謝我？”
“啊？”顧若嬌怔了一下，“我……”
“你該不會以為本將軍是開善堂的吧？”
顧若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便是小臉一白。
聲音都在打顫：“我，我沒太多銀子，桂蘭說陪嫁的東西都是姐姐的，我若是敢拿的話，就要將我的手剁了的。”
聞言，墨珩的臉倏地就沉了下去。
好一個侍女！真夠放肆的！連主子都敢威脅！
他這一變臉就又把顧若嬌給嚇到了。
她嗚咽一聲，眼眶就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有掉落。
她原本眼睛便大，含著淚包楚楚可憐，叫人都無法在她面前黑一下臉。
墨珩竭力按捺著自己的怒火。
“本將軍不要你的錢，別哭了。”
“那，那會將嬌嬌抓去賣了嗎？”
“也是你那侍女說會賣了你的嗎？”墨珩緊擰著眉。
顧若嬌卻搖頭：“不是，是大娘說的，大娘說嬌嬌不乖的話，就要賣給牙婆子……”
她有些害怕，可憐巴巴地扯了扯墨珩的袖子。
“將軍，嬌嬌會乖的，不要賣了嬌嬌。”
墨珩不由問：“你在顧家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小東西搖了搖頭：“……其實大家都對我挺好的，尤其是姐姐，她偶爾會給我帶糕點。”
想到自己曾經吃過的幾塊糕點，顧若嬌露出了饞而嚮往的眼神。
墨珩見狀，心頭竟浮現了一絲憐惜。
軍中雖苦，卻也不是苦到連糕點都要人施捨的。
那侍女和主母對她如此苛待，她卻說還好。
想必她口中那很好的姐姐，也不過是偶爾想起才給自己這個庶妹一點甜頭而已。
即便如此，卻叫她如此歡喜和感激。
想到這，墨珩聲音都不知覺的溫和了一些：“若是喜歡，便叫宋伯去買，將軍府還沒窮到連這點都吃不起的。”
顧若嬌霎時便眉開眼笑了。
那眼眶含著的淚珠就吧嗒落了下來。
砸在了墨珩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