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丟下我了嗎？”
小兔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她就穿著他買的裙裳。
衣裳還是他替她穿上的。
當時她還笑得很燦爛。
可現在，小姑娘紅著眼睛，像是即將要被拋棄的孩子一樣，捏著衣裳，眼淚要墜不墜。
無渡心口抽痛了一下。
但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狠下心來。
“姑娘跟著貧僧並不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之前你不是都將我帶在身邊的嗎？”
“之前貧僧並不知你是妖……”
“就因為我是妖，所以你就不要了我對嗎？”
“不……”
他想說不是，但一想到自己說話再有所保留，她就更不願意離開了。
只能狠下心。
“沒錯。”
話音剛落，就看見小兔子眼中的淚水跟珍珠似的掉落。
他胸口猛地一扯，拳頭都握緊了。
可無渡決定好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顧若嬌，臨走前還給她買了個小兜褂，裡頭還裝了吃的。
就是怕她餓了不知道要找吃的。
一路上顧若嬌都委屈地抿著唇，眼淚在眼眶中打滾。
但無渡還是狠下心，在人多的地方與她道別了。
“姑娘……保重。”
顧若嬌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著無渡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系統冒了出來：宿主，你為何不挽留無渡？
顧若嬌嘆口氣：他的意志可是堅定到能將玄月一直封印在體內的，我怎麼挽留。
系統：難道宿主就這樣作罷？那任務怎麼辦？！
顧若嬌：讓我想想吧。
像無渡這樣發誓一輩子要青燈佛祖的人，實在太難攻克了。
系統：那系統現在要做什麼？
顧若嬌：呃，不知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要不試下劫富濟貧？
系統：……
當然顧若嬌是開玩笑的。
她正百無聊賴著，沒想到有人自己誤打誤撞撞上來給她消遣。
“小美人兒，怎的一人在這呢？”
“莫不是迷路了？可需要哥哥帶你回家呀？”
顧若嬌抬頭望去，是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穿著深灰色的粗布衣，其中一個長的還不賴。
要不是他們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神色，還真要以為他們是好人了。
顧若嬌見狀嫣然一笑。
*
而另一頭。
與顧若嬌分開後，無渡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她好。
她如果一直跟著自己的話，不僅會被妖魔糾纏，還會被那個玄月……
一想到玄月做的那些事，無渡心口就團著一股無名火，讓他感到十分煩躁。
縱使理智告訴他，這些情緒不該有，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顧若嬌。
小兔子才剛化出人形，連路都走不好，甚至都不懂穿衣裳，卻被他丟在了鬧市中。
她獨自一個人，也不知會如何害怕。
她還很嬌氣，吃要吃好的，還黏人，喜歡抱著他。
性子單純又好騙，萬一叫不認識的人哄騙了去……
越想，無渡心口就越堵，還慌。
腳步越邁越小，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路邊，一個小孩因為摔倒，把手臂擦破了，正蹲在地上哭的厲害。
無渡不由想起了顧若嬌。
一想到她如果摔倒都不會處理，無渡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
片刻後，無渡倏地轉身折返。
用著比來時更快的腳步，往丟下顧若嬌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