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嬌聞言就氣呼呼地抬頭瞪了他一眼。
“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麼還埋汰起我來！”
“自己犯蠢有何值得安慰的。”
“你！你怎麼這麼討厭！”
紀瑾遇不置一詞。
討厭就討厭，他又不需要討她的歡心。
倒是她這蠢笨的性子才該改一改了。
從前就被顧府的人耍弄，還狼心狗肺的將他當做敵人，若非義父待他有恩，他早就離開了。
原本這段時間聽阿元說她自來了中州後就沒吃虧，他還以為她總算聰明瞭一些，沒想到還是被一個小小的丫鬟給哄得七葷八素的！
這次的事情要是能讓她得點教訓，那綠葉的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不過顯然這嬌蠻的小丫頭壓根就沒認真反思自己的輕信，反倒是來找起他的茬來了。
紀瑾遇揉了揉額角，真想讓人將她扔出去，別在這裡礙他的眼。
轉頭，就見她悶悶不樂的趴在矮桌上。
臉上的奶膘因為她的動作都擠出了一團，透過窗欞的陽光落在她側臉上，讓紀瑾遇想起了蒸籠裡的奶包子。
嫩白又軟乎乎的，讓人很想掐一把。
紀瑾遇手指無意識捻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頭，不耐地拿起手中的書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別在我面前喪，出去。”
“我不！”跋扈且任性的小小姐抬著下巴，“就要礙你眼！”
紀瑾遇額角青筋一抽，像是惱著了，可他也知道真生氣的話又著了她的道，說不定情緒還會被她牽著走。
所以紀瑾遇深吸了口氣，只當她不存在。
結果他越是當她不存在，她就越是要出現在他面前，甚至每天用膳的時候，她都非要到他的院子來不可。
紀瑾遇有些煩躁：“小小姐，你是閨中女子，不宜時常與外男見面。”
“我沒有啊。”顧若嬌不以為意，手裡撥弄著從顧府帶出來的金算盤。
那金算盤是顧爹爹讓人做的，當時是為了哄原身學算術，對於以後管家管鋪子都好。
其實顧爹爹是個很開明的人，從不認為只有兒子才能繼承家業之類的舊俗，因此也沒有過繼孩子的打算。
只是這金算盤才送出去沒多久，他就出事了。
紀瑾遇原本覺得這金算盤過於打眼，不喜歡顧三過於溺愛顧若嬌的行為。
但此時看見這算盤，便想起顧三笑著問他，若姐兒會不會喜歡時的音容。
紀瑾遇臉上的不耐煩就緩和了不少。
他抬眸看了眼天色，溫和道：“快到用膳時間了，你回去吧。”
“我不要，我不喜歡一個人用膳。”
這話讓紀瑾遇想起從前的時候只要一有空義父就會和他們一起用膳的時光。
他說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一起吃飯才熱鬧。
可自從他出事後，顧若嬌就一個人在內院裡獨自生存。
若非她性子嬌蠻任性，半點不會吃虧，恐怕早被害死了。
但也沒討到多少好處就是了。
思及此，紀瑾遇還真沒法趕人。
雖然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就算她裝得再可憐，他也不會心軟半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安分許多，也沒之前那麼令人生厭的惹是生非，以至於紀瑾遇總是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