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謝容暄跟孫奉鑾說了些什麼，反正再次見到孫奉鑾的時候，他臉上褶子都笑開花了。
不僅對她和顏悅色極了，還跟前跟後的噓寒問暖，恨不得把自己一顆心都剖給她。
嚇得顧若嬌寒毛直豎，只覺得他若是畫個妝容，都能去當鴇母了！
“若娘啊，做的不錯。”他一臉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從你進教坊司，我就知道你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的。”
顧若嬌：“……”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罵她又聾又啞，遲早闖禍。
當然孫奉鑾早忘了自己說過這些話了。
就算記得，也仗著她聽不見，不會知道。
“不過那世子爺……唉呀，這可如何是好呀……”他望著顧若嬌，似乎在等她接話。
顧若嬌哪裡看不出他就是想讓她自己去拒絕許子規，這樣他就可以繼續當他的牆頭草，兩邊討好了嘛。
但現在還不是撇清關係的時候，給許子規挖的坑還沒好呢。
原身吃了那麼大的虧，不把這渣男收拾了，她心裡不舒坦。
可惜的是，當初顧爹爹找到的罪證都在那場大火裡被燒乾淨了。
好在許子規做的壞事不少，而且他貪贓枉法，又私賣軍械，從中撈了那麼多錢，就是為了儲蓄糧草和軍馬。
這些東西只要認真查起來的話，根本就掩飾不了。
顧爹爹就是在查找許子規養的兵馬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馬腳，才會招來許子規的滅口。
而現在，顧若嬌比顧爹爹多的一個優勢就是——她知道許子規養的精兵在哪裡，也知道怎麼才能找到他的罪證。
“想什麼？”
又把奏摺搬來她這裡批閱的男人見她在發呆，便丟下手中的筆，將顧若嬌拉到身邊。
那自然又隨意的舉止，儼然是把她的寢臥當成是他書房了啊！
顧若嬌推了他一把，讓他先把奏摺看完。
結果謝容暄乾脆把奏摺一推，不理了。
顧若嬌驚。
這可是奏摺啊，要是叫人看見他這般隨意對待，少不得又要被參一本了。
但轉念想到，那些參他的奏摺呈上來後都是送到他這讓他批閱的。
這等於參了個寂寞嘛！
想到這顧若嬌都好奇起來，抓過他的手寫著。
——那些參你的奏摺，你都在上面寫什麼？
“好奇？”
顧若嬌點頭。
“也沒什麼，若是文采不錯，便說他寫的好。若是罵得兇，那便說他罵得好。若是胡亂編造，那便罰他幾個月俸祿，好叫他漲漲記性。”
顧若嬌：“……”
就見他說：“嬌嬌以為我會怎麼做？”
他撫摸著她的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你以為我會將他們扒皮拆骨？還是掌嘴打板子？”
咳咳。
顧若嬌心虛。
扒皮拆骨她倒是沒想過的，不過掌嘴打板子還真說不準。
而謝容暄再一次看穿她在想什麼，低低一笑：“傻嬌嬌，掌嘴和打板子算什麼，要叫一個人畏懼你，那就得從對方的弱點下手。”
他卷著她的長髮在手中把玩，舉止神情輕浮得很。
在古代，女子的頭髮等同於手腳和身體，唯有夫君才能觸碰。
可謝容暄就愛玩她的頭髮。
這讓顧若嬌有種錯覺，彷彿他玩的不是她的髮絲，而是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