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吸夠了陰氣的小幽靈魂體也開始凝聚起來。
她也不掉淚了，就是偶爾抽抽鼻子，一臉後怕的樣子。
只是她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能老是纏著商雲崢，因為他不喜歡。
所以吃夠了就和他拉開距離。
“謝謝你。”
商雲崢望向小幽靈：“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顧若嬌想了想，搖頭又點頭。
“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不太知道……”她聲音裡還帶著哭腔，“好像是車禍吧，我只記得好疼。”
這一聽就知道問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商雲崢沒說什麼。
她時常徘徊在十字路口，估計應該就是車禍沒錯了。
這些年來，車禍喪生的不少。
有的是因為極端分子發瘋，但大多是被酒駕的肇事者害死的。
商雲崢不知道她是屬於哪一種，但從她的衣著來看，她死的時候應該是夏天。
“想往生嗎？”
“不知道。”她目露茫然，“往生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
商雲崢雖然得益於身上的陰氣和氣運，在陰陽之事上事半功倍，悟性也極高。
但他是人，不是鬼，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往生這種東西。
只是小幽靈這情況，不往生，就只能消散或者化為惡靈，以吞噬魂魄為生了。
可她天性善良，身上也沒有怨氣，不大可能化成惡靈，最終結果只會是消散而已。
商雲崢不愛多管閒事。
但看見她哭的剎那，他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想到這，他問她：“要跟我走嗎？”
“可我離不開這裡。”
“如果你願意跟我走，我有辦法讓你離開。”他看著她，“要跟我走嗎？”
“嗯！”她紅著眼睛用力點頭，“我要跟你走。”
商雲崢就笑了。
他從袖兜裡拿出一張金色的紙，隨意摺疊後用手撕掉了幾個角。
再展開，就是一個小小的金色紙人。
“把手給我。”
顧若嬌把手遞過去。
他握著她的手翻過來，讓她的掌心覆在了金色紙人上。
顧若嬌就感覺到一股吸力從紙人上傳過來，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她心裡很是吃驚！
再一睜眼，她就看見了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商雲崢！
她連忙低頭看自己，發現她變成了小紙人！
因為是用手撕出來的，她的手和腿都非常醜，扭扭歪歪的，就站在他的掌心上。
但她還是很新奇，左扭扭，右扭扭地將自己打量了一遍。
然後非常滿意地在他手心裡蹦躂起來，還小跑著過去抱住商雲崢的手指，用撕的一點都不圓的小腦袋蹭他的手指。
“喜歡？”
“嗯！”
“那你就永遠留在裡面吧。”
顧若嬌一聽驚了：“不要！”
嚇得小小的金色小紙人都在顫抖。
不過這當然是商雲崢嚇唬她來著，怎麼可能真讓她變成這麼一片小紙人呢。
他輕輕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小腦袋：“騙你的。”
說完將她放進了口袋中。
不過顧若嬌是個不安分的，怎麼可能乖乖待在口袋裡呢。
她從口袋裡出來，沿著他的手臂爬上去，調皮地站在了他的肩頭。
邁著那兩條扭曲的腿，顫顫巍巍地走到了他的脖子邊，抱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