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隊。”
就見他們那個連被匪徒捅了好幾刀都不皺一下眉頭的隊長聲音竟然有了一絲慌亂和輕顫。
但他在儘量保持冷靜，像是怕嚇到小姑娘一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兇。
“別怕嬌嬌，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現在就來接你！”
顧若嬌快速將自己的情況跟莊寒說了一遍，還提了吳餘樊以及許東松也在的情況。
這時候藥性已經完全起作用了，顧若嬌咬著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虛。
“我帶了攝像頭，莊寒，報警吧。”
今晚她出其不意來這麼一下，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只要先把人抓了，才能趕在他們之前將證據保存起來。
可莊寒哪裡聽不出她已經快到極限了呢。
他一邊快速安排小隊的人去報警和開車，一邊安慰顧若嬌。
“別怕嬌嬌，不要掛電話，我馬上就到。”
“嗯，我不怕。”
她其實真的不怕。
自願喝下顧父遞來的水，是因為他加的東西只有會所裡的會員才能拿到，別處是沒有的。
這是證據之一，也是為了讓這件事能鬧得更嚴重一些。
到時候只要去醫院就能檢測出來。
而且她現在是刑偵隊的特殊顧問，有這一層關係加護，縱使許東松那些人背後有人又如何，能跟國家作對嗎！
只是雖然不怕，可還是難受。
顧若嬌靠在冰冷的瓷磚上，以緩解身體裡的難受，眼神渙散精神恍惚地看著天花板燈。
感覺身體介於清醒和恍惚之間不斷來回搖擺。
顧若嬌握著手機，因為不舒服指節都捏得發白了。
她只是喝了一小口就這麼難受，那些什麼都不知道被哄騙來的女孩子該有多絕望。
顧若嬌難受地抱住了手臂：“莊寒，跟我說下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聽著聽筒裡傳來她軟綿無力，努力強撐的嗓音，莊寒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和悸恐。
“我給你說一下之前出任務的情況吧。”
莊寒平時就是個悶葫蘆，不大會哄人和安慰人，也不太會說動聽的話。
但他想讓顧若嬌知道，他在，他一直在，想讓她不要害怕，他很快就會到。
然後一邊說話一邊安排。
偶爾顧若嬌迷迷糊糊地補上一兩句，告訴他酒店的暗門在哪。
隔著無線電，聽著聽筒裡傳來的略失真的聲音，顧若嬌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可就在這時，許東松來了。
他一開始以為顧若嬌是在洗澡。
但等了一會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立馬過來。
一開始還是假聲假意地喊了幾聲侄女，發現顧若嬌不理會後，開始沉下聲音，並且用力捶門。
“給我出來！”
“砰砰砰”地巨響，震得顧若嬌頭疼心也慌。
莊寒溫柔的聲音不斷從手機那頭傳來。
他在竭力安撫她，也試圖用自己的聲音蓋過那駭人的砸門聲。
“別怕嬌嬌，我剛剛說到哪裡來著。”
顧若嬌精神有些恍惚，努力在腦海裡回想他剛剛說到哪個地方。
是他們大半夜蹲在廢棄工廠外，尋找時機拯救人質，還是在邊境時跨過合作抓毒梟。
她想不起來。
耳邊聽到許東松在外面打電話，讓人拿鑰匙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