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隻可以隨意宰殺的小羔羊而已。
蕭承煜是這麼想的。
可是當她嬤嬤上前要來拉扯她的時候，他心裡卻有了些許起伏。
宮裡頭嬤嬤的手段他最是清楚的。
看似並沒有用力，其實衣服底下已經被掐的紫青了。
顧若嬌吃疼的叫出聲，原本還躲在蕭承煜腿後的，愣是被嬤嬤給拽到了前面。
她可愛的小臉蛋盈滿了驚恐，朝著蕭承煜求救的喊著‘哥哥’。
蕭承煜低頭回避了。
“不要，不要……”顧若嬌害怕得直顫抖，卻不敢反抗嬤嬤，眼睛鼻子都哭紅了。
雖然才三歲半而已，卻也已經懂得忍耐，不敢像尋常的孩子一般倒在地上撒潑打滾。
淚眼汪汪的樣子實在令人不忍，當然嬤嬤並不在其中。
她用力將顧若嬌拖到身邊。
因為太蠻橫。
小小的顧若嬌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露出了裙裳下斑駁的紫青。
十分的觸目驚心。
難以想象這麼小的孩子身上竟有這麼多的淤青。
蕭承煜眉心微微一擰。
顧若嬌倒地後就害怕得蜷縮成一團，小小的藕臂抱著腦袋。
嘴裡喊著：“嬤嬤不要打……嬌嬌會乖的……”
寬大的袖子垂落，赫然露出裡頭同樣佈滿淤青的痕跡。
蕭承煜眉眼都冷了下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嬤嬤。
“顧若嬌你胡說八道什麼！”嬤嬤立馬低聲呵斥警告。
大宮女私下打罵小宮女是常事，只要沒把人打死，或者鬧到主子面前擾了主子的心情，一般主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而顧若嬌的行徑儼然已經是壞了規矩了，嬤嬤自然是害怕的。
尤其眼前的這位太子出了名的陰狠毒辣且喜怒無常。
誰都無法猜到這位太子心裡在想什麼。
他可以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就讓人死無全屍。
也可以剛誇完你轉頭就讓人將其打死。
偏偏他們都無可奈何。
因為蕭氏子弟的明爭暗鬥，其他的要麼死了要麼殘了，以至於如今蕭氏王朝只剩下這麼一個健全的後嗣了。
而蕭承煜因為生母低下又被打進冷宮，一直被漠視長大的，反而活到了最後。
縱使那帝王昏庸無道，也不得不為了蕭氏保全這唯一的子嗣。
是以整個皇宮上下無人敢惹這位太子殿下，就怕他一個不高興，讓他們舉族陪葬了。
嬤嬤越想越怕：“殿下明鑑，老奴沒有打她，這都是她胡謅的……她，她，對沒錯，她為的就是不去伺候八公主，殿下您可千萬不要聽信她的話啊！”
嬤嬤不愧是大宮女，瞬間就想到了說辭，將顧若嬌打成一個為了不去伺候八公主而逃跑的宮女。
又拿八公主出來說，表示這將會是八公主的人。
拿八公主來壓他？
這嬤嬤怕不是在宮裡待傻了，忘了他現在的身份了。
蕭承煜就笑了。
他一笑，太監和嬤嬤的腿直接就軟了。
反倒是顧若嬌。
一看見他笑，她就不哭了。
抹了抹眼淚，想要到蕭承煜身邊。
卻又在看見自己渾身髒兮兮後，自卑地低下了頭。
蕭承煜冷哼一聲。
她也不是現在才髒兮兮的，而是從剛剛就像只小髒貓一樣，在他腿上蹭了又蹭，都把他的袍子蹭髒了。
回頭定要將這袍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