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嬌的及笄宴並沒有大肆操辦。
一來是徐商羽不喜歡吵鬧，二來是徐商羽有自己的私心。
至於私心是什麼，他自己並沒有細想。
好在顧若嬌也是個不愛熱鬧的。
聽到徐商羽不打算大肆操辦就鬆了口氣。
雖說不會擺流水席，但那一天徐府還是很熱鬧的。
一大早顧若嬌就被挖起來裝扮。
玲瓏像個姐姐一樣，一邊往她臉上抹東西，一邊說著喜慶的話。
都讓顧若嬌恍惚以為自己不是及笄了，而是要嫁人了。
等裝扮好，她就領著顧若嬌出去。
徐商羽就在外頭，聽見珠簾‘噠踏’聲就下意識抬起頭來。
便見玲瓏噙著抹淡笑，在一旁撐著珠簾。
一個盛裝的少女自珠簾緩緩走來。
她面若桃花，初顯豔麗之姿的面容帶著一抹嬌羞。
那雙漂亮的眼眸在羞色的襯托下更顯嬌俏。
那頭漂亮的墨髮被巧手挽起了個百合髻，鬢間一縷髮絲垂落，隨著走動迎風而起。
漂亮的唇瓣在口脂的點綴下，宛如櫻桃般嬌豔欲滴。
徐商羽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突然意識到，從前只會哼哼唧唧抱著他撒嬌的小奶娃真的長大了。
甚至都成長到讓人給惦記上了。
一想到甄秀才，徐商羽的心頭就掠過一抹煩躁。
就見他的小丫鬟高興地走到他面前：“少爺，好看嗎？”
她眉眼彎彎，等著他的誇讚。
徐商羽不自在道：“尚可。”
“怎麼就尚可了。”顧若嬌不滿意，搖了搖腦袋，給他看自己的百合髻，“我覺得挺好的。”
就很臭美。
而且不僅自己臭美，還要人誇，像朵盛開的花一般，急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徐商羽怕這朵即將盛開的嬌花會跑到外頭去，就吩咐下去，讓家僕們每人誇一句，誇的好有賞。
那散財的架勢宛如一個土皇帝。
這下大家可都鉚足了勁，絞盡了腦汁想好聽的話，然後再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顧若嬌面前，大聲的誇上幾句。
把顧若嬌哄得心花怒放。
她就知道自己今天很好看嘛，也不知道徐商羽都什麼眼光，竟只覺得尚可。
嘖，沒品味。
*
不過日子也並非顧若嬌所想的那般一帆風順的。
她的安逸和快樂都是徐商羽為她營造出來的。
“少爺要去京都？”
京城雖說繁華充滿了商機，可在顧若嬌心中卻不比安逸淳樸的潭州。
加上現在的京城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可內底早已千瘡百孔。
前幾年，昏君的懶政終於惹怒有志之士了。
雖說這昏君沒有暴政。
可他的懶怠養出了不少奸佞之臣，他們興風作浪，無視百姓貧困災難，只顧斂財享樂。
因此受不了的有志之士在幾年前終於造反了。
造反中不乏武將。
因此不過五年而已，那龍座之上的人就換人坐了。
只是早些年民不聊生，又逢天災人禍，新帝一上位就面臨了一大堆的問題。
其中尤以國庫告急最嚴重。
徐商羽就是在這個時候伸出的橄欖枝。
那時的他已然是個小有名氣的富商了。
沒有人敢因為他年紀小而看輕他，因為曾經有人試過吞併徐商羽的版圖，但最終落了個家道中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