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錯，是我自私，想要強行挽留你。”
逆天改命，他會承受大部分的代價。
但作為受益者，她也同樣會承受部分的代價。
是他鬼迷了心竅，忘了這些，自私地想要延長她的壽命，強留她在身邊。
“別怕，我不會再這麼做了。”
顧若嬌沒有說話，而是抱著他哭了好久。
而商雲崢也就陪了她很久。
直到後面她哭累了，商雲崢才將她抱回房裡，打溼了毛巾給她敷眼睛。
但是沒一會，顧若嬌就主動抱著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這個吻極其纏綿和用力。
像是要確認彼此的存在。
很快，兩人便從浴室到了床上。
他們彼此索求著對方，汗水沾溼了床單，連帶著滑落到眼角的淚水。
每一下都深刻而悸動。
彷彿要沉淪在這激盪的海流中，將那些不安和無力統統都忘掉。
*
這一個位面，顧若嬌只活到了六十一歲。
由於她已經當過一次鬼，所以即便死了，她也無法以靈魂的姿態繼續存活在這個位面裡。
事實上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經變得很虛弱了。
之所以能多活這些年，還是花了鉅額積分才換來的。
因為顧若嬌捨不得太早離開這裡，留下商雲崢一個人。
只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覺得愧對了商雲崢。
這些年，她或多或少都想過自己動手逆天改命。
但二秋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因為她的氣運不足以扛住所有的代價。
系統：宿主，世間萬物一切皆有代價。
她或許會代代都淪為畜生道，那麼後續的任務就無法再做下去了。
如果任務失敗，他也將不存在。
所以最終以一萬的積分換了這十年。
這是二秋唯一能幫她做的了。
而最後的日子顧若嬌不願意在醫院裡度過，她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所以他們回了家。
“商雲崢……”她努力睜開眼睛，想要好好地看清眼前的男人。
商雲崢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很溫柔：“我在。”
顧若嬌哽咽著，想說讓他不要跟在她身後離開。
卻又覺得不該左右他的想法，強行讓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
所以她望著他，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滾落。
“對不起，阿崢……我沒能陪你很久。”
“傻瓜。”聽到她的話，這個從來不哭的男人，第一次紅了眼睛，“能遇見你就夠了。”
這一生不需要太長，只要是能相伴彼此到最後，就夠了。
商雲崢輕輕擦去她的淚水，好讓她能多看他幾眼。
他不想她帶著遺憾離去，他希望她最後是笑著離開的。
“沒關係的嬌嬌，我們一定會有來世的，下一次，我還是會來找你的。”
“嗯……”顧若嬌努力掀開眼皮，“我也會去找你的。”
商雲崢就笑了：“好，我們約定好了。”
“那……拉鉤，蓋章……騙人的是小狗……”
“嗯，騙人的是小狗。”
說完這話，顧若嬌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儀器發出長鳴聲，蓋章的大拇指也緩緩垂落，但很快被商雲崢握住。
他俯身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
“等我，嬌嬌，我這就來找你。”
而房外，雲起陽站在門前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