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哄著她的語氣和記憶裡的陸衍一模一樣。
顧若嬌握著他的手，貼在臉頰邊。
然而記憶中溫暖的大掌現在變得很冰涼。
提醒著顧若嬌，他已經死了。
不知死了多久，又在這世間徘徊了多久。
一想到他這些年來孑然一身會有多麼的孤獨，顧若嬌就覺得心都要碎了。
她心裡有好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不斷的喊著他的名字。
“陸衍……”
她這一哭就哭得停不下來。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想到了陸衍。
想到他或許和墨珩一樣，哭意就怎麼都止不住。
她將臉埋在他的脖子上，豆大的眼淚不斷落下，都將陸衍的衣襟給打溼了。
陸衍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她已經哭了五分鐘了，再這麼哭下去，他都要擔心她哭缺氧了。
所以他遵從著本心，託著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想以此堵住她的哭意。
哪裡想到她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了上來。
陸衍怔愣了一下，隨即反客為主。
他熟稔地勾搭著小遊魚，本能地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取悅她。
直把她吻得腰都軟了，鼻子裡發出嬌嬌的哼聲。
但因為剛剛哭得太過，這一下又太激烈，她還真缺氧了。
開始嗚嗚地搖著頭拒絕。
陸衍只能無奈將她放開。
就看見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膛劇烈地起伏。
這下不止眼睛和鼻子通紅，就連唇瓣都變得嬌豔欲滴起來。
陸衍不敢再看下去，因為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他輕輕將她擁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勻氣。
這麼一通胡鬧，她的睡裙都被汗打溼了。
但陸衍身上很冷，所以打溼後的衣服就變得很涼。
她有些不舒服，可又捨不得離開他。
就扯了扯他的衣服：“冷。”
還帶著哭音的嗓音悶悶的。
陸衍有些無語。
她似乎有些忘了，他原本和那些想要吃了她的厲鬼是一樣的。
但他還是收起了那一身冰冷的鬼氣。
她這才終於舒服些了，乖巧地將臉枕在他肩上，緩和著因為哭得太厲害而開始陣陣抽痛的額角。
那呼出的氣息就噴灑在陸衍的脖子上，肆意地撩撥著男人。
尤其是呼吸時的起伏，時不時就會無意地碰他一下。
陸衍眸色漸深，搭在她後背的手漫不經心地遊走著。
他知道自己應該將她丟下不管的，就算她被鬼嚇哭，或者被厲鬼吃掉，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法狠下心。
一看到她有危險，他就忍不住出手。
看到她被嚇哭，他差點就將這那些鬼全都撕了。
他想得入了神，等回神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陸衍想將她放下，可一動，她就哼唧唧地攥緊了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她又皺著眉，那如鴉羽一般漂亮的眼睫上還沾著溼意。
陸衍輕輕撫平了她的眉心。
這一次他沒有半路就跑掉，而是抱著她一起躺下了。
所以隔天顧若嬌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一張帥氣的俊臉。
那眉，那鼻子，以及睡著後的面容，和記憶中的一樣。
顧若嬌小心地伸出了手，隔空描繪著他的五官。
因為怕把他吵醒了，他就又要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