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感受過極致的折磨和疼痛，再次回憶的時候顧若嬌發現後遺症沒有之前的強烈。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即將抓到兇手了，興奮足以蓋過疼痛帶來的陰影。
顧若嬌非常詳細的描述了田乙三的相貌。
“他皮膚有些黃黑，雙眼皮不是很寬，眼尾因為年紀大的關係有些耷拉，鼻高且大，上下唇厚，上唇看起來有些外翻，右邊額角的靠近眉尾的地方有一顆痣。”
“他眉毛大概有一指粗吧，比較黑，但是眼睫毛比較稀疏。”
說到這裡，顧若嬌提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點：“他左手缺失了一根尾指，是人為切斷的。”
人為造成的尾指缺失一般是因為某些紛爭引起的。
比如賭博。
因為還不起，被抓到後債主會讓人將他的尾指砍下來以作警告。
也就是說，這個田乙三在成為老大前曾經因為賭博還不起錢被人砍掉了尾指。
之後顧若嬌又陸續的提供了幾個人的畫像，這些人中不是已經發出逮捕令的，就是還未發現犯罪證據的。
不過對此滕子川並不著急。
只要抓到了主謀，剩下的遲早會有人交代的。
說到這，顧若嬌特意道：“我聽見你爸爸喊他田乙三，很有可能你爸爸原先是認識他的。”
“田乙三……”滕子川默唸著這個名字，卻無法從中得到太多信息。
見他神情又凝重了起來，顧若嬌張開手要他抱。
“怎麼了？”滕子川將畫本放到一旁，坐到床上將她抱到了腿上。
顧若嬌摟著他的腰：“滕子川，你能不能答應我，不管如何你都會理智的對待和處理你爸爸的舊案。”
她擔心這個早已成為執念的案件會讓他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
雖然顧若嬌也覺得田乙三該死，而且是死一萬遍都不足以洩心頭之恨。
可那不是以搭上他為代價換來的。
“滕子川，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會要，如果不能嫁給你，那我也不會嫁給別人的。”
正如他對桂姨說的那樣，顧若嬌也是。
“傻瓜。”滕子川哪裡能聽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或許從前的話，為了幕後的真兇能付出代價，就算付出他的所有一切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有她了。
“我跟你保證，我絕不會胡來。”
給予伴侶安全感，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重要的是——
“我有在規劃我們的未來。”
她是他未來的所有，失去她一切就沒意義了。
甜言蜜語有誰不愛聽呢。
顧若嬌把下巴枕到他胸前：“那你可要記住你今天的話，要是讓我難過了，我可不會原諒你的。”
奶兇奶兇的，但滕子川就吃這一套。
“好。”他笑道。
*
把顧若嬌送回家後，滕子川就去找李局了。
提到田乙三這個名字的時候，李局也沒什麼印象。
由於這個年代互聯網還未搭建，許多的案件細節包括犯罪嫌疑人的名字都是純靠腦力和文件記錄的。
所以一些地方的文件通常是十年一清。
只有未結的案件才會一直保存在檔案室。
要從一大堆完結和未結的陳年舊案找出一個除了知道姓田，哪個乙哪個三都不知道的名字，絕非易事。
滕子川也想到這一點。
他思索了下，問李局：“嬌嬌說我爸爸是直接喊出他的名字的，會不會是之前就認識的？”
聽到這李局就沉吟了起來。
因為滕子川爸爸的人際關係算是比較簡單的。
他爸爸是個工作狂，除了睡覺的時間，就連吃飯上廁所都在想案件，所以他的人際關係並不複雜。
滕子川問：“嬌嬌說田乙三尾指斷了，以前華陽市裡，有沒有誰因為賭博斷了尾指而為人所知的？”
這話一下點醒了李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