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成功的顧若嬌又是在韓司鄞的床上醒來的。
那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山裡的冬天氣溫更低，就算出了太陽也沒有覺得多暖和。
不過對顧若嬌這個小山神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她下了地，光著腳丫走到了房門前探頭探腦，就見韓司鄞坐在客廳沙發上，似乎在辦公。
他穿著簡單的居家長袖，臉上戴著半邊框的銀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他手裡拿著一份至少十幾頁的資料，茶几上還有好幾份差不多厚度的紙張，不知看到了什麼，眉心微微攏了起來。
顧若嬌開門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從手中的資料抬頭：“醒了？”
顧若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來：“我其實一向很壯的！”
韓司鄞掃了她那纖細的腰肢，不置可否。
倒是小山神，不過短短兩次見面，前後相處加起來還沒有2個小時，卻像是已經跟他很熟一樣，毫無戒備的就湊了上來。
“你在做什麼呀？”
“看這半年來來的植物樣本資料。”
護林員的職責一般是巡視山林，維護山區的森林資源和火情管理。
但每半年會有專人過來採取植物和土壤樣本回去檢測。
韓司鄞看的就是半年前的樣本數據。
不出所料，這些樣本數據都沒什麼問題。
可顧若嬌帶他看的那棵樹，至少已經被汙染了三年以上，才會衰敗的如此厲害。
想到這，韓司鄞問：“這樹為什麼開始在枯死？”
這不是簡單的因為季節性的暫時休眠，或者蟲害導致的，而是從內部或者說從根部就開始慢慢死亡。
顧若嬌忙道：“是你們人類開的那個化工廠！他們把廢渣倒到土裡填埋，還把廢水排到了河裡。”
化工廠？
韓司鄞用電腦查了一下，這個林區的附近的確有個化工廠，兩年前建起來的，專門生產農藥化學類的。
像這類的工廠，每年也是會有專人去核查安全和排放問題，但他沒有找到這個工廠任何不合規矩的報道。
如果事情真像眼前的女人所說的那樣，要麼是沒人發現，要麼是發現了但事件還是被捂住了。
韓司鄞看向身旁眸光清澈又天真的女人。
“所以你到護林苑是想找什麼東西？”
假如真如她說的，她是個神，他還真想知道她跑護林苑來是想做什麼。
提起這事，小山神眼裡就閃過一絲窘迫，臉頰上也浮起淡淡的小紅雲。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打的什麼主意都寫在了臉上和那靈動的眼睛裡了。
韓司鄞扶了下眼鏡：“所以你是來偷東西的？”
“什、什麼偷啊！”小山神磕巴了一下，“我這叫拿！”
用手拿的，怎麼能叫偷呢！
韓司鄞挑了挑眉：“有句老話叫不問自取是為賊也。”
誰知她聽了不但不覺羞愧，還期待地湊到了他面前：“那我問你要的話，你給我嗎？”
韓司鄞：“……”
大概這是他頭一回被人用話給噎了回來，韓司鄞有好幾秒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片刻後，他偏了偏頭，躲開了她的目光：“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