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皇商後徐商羽變得比之前都要忙。
時常是顧若嬌睡醒人不在了，等她要睡下的時候，徐商羽還沒回來。
她也試過等他，但往往人沒等到就在羅漢床上睡死了。
好幾個晚上，徐商羽回來就會看見自己的寢臥有著微弱的橘光。
進去後就會看見蜷縮成一團，在羅漢床上睡的香甜的小丫鬟。
她睡的很香，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
或是天氣炎熱的關係，她鼻頭沁出了薄薄的汗珠，身上也穿的很是單薄。
徐商羽心下沒來由就是一熱，倉促地移開了視線。
但即便不看她，卻彷彿能在空氣中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獨有的香氣。
徐商羽深吸口氣，聽著外頭的蛙鳴聲，只覺得今夜十分燥熱。
他只能望著不遠處搖曳的燭光，讓自己的思緒飄散。
好半晌他才終於能抬腿朝她走去。
她睡的非常沉，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連被他抱起也只是皺了皺鼻子，不願睜開眼睛。
徐商羽既覺得歡喜，又覺得鬱悶，還有一絲絲的煩躁和不悅。
但最終也只能輕聲道：“要睡就回屋裡去，不要在這裡睡。”
“唔……”
回應他的是她含糊不清的聲音。
*
轉眼就是幾年過去。
如今的徐商羽已經是晉國赫赫有名的富商。
他年少就是潭州屈指一數的商人，後來成了皇商後生意更是越做越大。
只要提起他的名字或者穀雨商行的名號，沒有人是不知道的。
甚至於徐家的人都腆著那張城牆般厚的臉皮找上了門來。
那時候顧若嬌正在睡午覺，就聽說徐父帶著那一家子來了。
徐商羽和阿丞在外，玲瓏則因為生產在家中休息。
門房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過來找顧若嬌。
聽說是徐父一家，她想也不想直接拒之門外。
徐父吃了個閉門羹也沒放棄，還試圖做出一副慈父思兒的姿態。
顧若嬌看了幾天戲後，就讓門房告訴他們徐商羽不在。
得知徐商羽不在，徐商羽那不學無術的繼弟就生氣地在外頭跳腳叫囂，還試圖給徐商羽潑髒水。
說他不孝，說他一朝富貴就忘了生養他的親爹。
這是攀附不上便想要將他毀了。
而徐父也由著他鬧，一看就是想用輿論來逼徐商羽見他們。
顧若嬌一把無名火就燒到了心頭！
乾脆讓門房拿了洗米的水當著他們的面潑到他們身上。
又讓一群家僕站在門口，氣沉丹田，整齊劃一地朝他們大聲道：“呸，晦氣！”
引得路過的百姓全都嬉笑了起來，圍著看好戲。
“你——！”徐商羽那沒腦子的繼弟惱怒地就要站出來破口大罵。
顧若嬌一擺手又讓人潑了他一身。
徐楊氏，也就是徐商羽的繼母哪裡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受這等屈辱，當即氣得站了出來。
“放肆！區區一個婢女竟敢對主人家無禮，我定要將你發賣了！”
連她是婢女都知道，看來在來之前他們還花了一番功夫去調查呢。
顧若嬌聞言呵地一聲冷笑：“還主人家呢，真是臉大如盤。門都進不了就想著把手伸到別人家去，你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