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好累。
她在墨珩手心寫到。
“哪裡累？”
說著手就先幫她揉腰，看來男人還是知道自己乾的好事的！
顧若嬌心安理得的接受著男人的按摩。
她很想問他為何突然想去顧府，她看得出墨珩並未有扶持顧父的意思。
若是有這個想法，早在尋到她的隔天，墨珩就會晉升顧父了。
所以今日這一出，顧若嬌是真的沒想明白。
就聽墨珩說：“嬌嬌會不高興嗎？”
——什麼？
“我沒打算右遷你父親。”
原來是因為這事。
顧若嬌搖頭。
——無妨，他也不配。
她不甚在意地在他手上寫著。
——再說了，就算母族不繁榮你也會護著我，不是嗎？
她寫的很慢，本意是怕他看不懂，卻不知道這種行為是在火上添油。
墨珩幾次深呼吸，待她寫完最後一個字，就將她的手包住。
過度的忍耐以至於他肌肉都繃緊了，但是她已經很累了。
為什麼不管多少次，他總覺得不夠。
彷彿不將她擁進懷裡，不進入她身體中，就會有種快要失去她的感覺。
“我到底該怎麼做。”
才能將你留在身邊。
才能讓你不要離開我。
顧若嬌沒理解他的意思。
搖頭。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原身的父親根本不重視原身，除了養她成人，一年裡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尤其出宮後，原身的父親因為覺得她給家族蒙羞了，還將她送到了尼姑庵。
原身雖然不怨恨，但到底不親近。
所以顧若嬌也沒打算改變。
但不知為何墨珩還是很低落。
顧若嬌不明所以，剛想抬頭看看他，卻被他掩住了眼睛。
“不要現在看我。”
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將她囚禁在身邊。
也怕自己現在的模樣會將她嚇著。
顧若嬌就知道，他一定是又在不安了。
——沒關係的哦。
她在他後背上寫著。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怕你的。
——讓我看看你好嗎？
墨珩顫了顫，任由她將自己的手拿開。
顧若嬌直起腰親吻他臉頰。
——我的將軍，我的陛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的人，我都不會怕你的。
“即便我會傷害你？”
——你不會的。
她篤定的否認，用她的信任來消除掉他心中的害怕。
——你不捨得。
她眉眼彎彎，摟著他的脖子，溫柔地親著他。
墨珩看了她半晌，託著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晚是自他們相遇後，墨珩第一次沒有碰她。
他只是擁著她，一整晚都沒睡的看著她。
天邊泛起魚肚的時候，顧若嬌看見了他眼下的黑青。
這個傻瓜啊。
——為什麼又不睡？
她有些生氣，但面對他無辜的表情又實在氣不起來。
“看見你就捨不得睡。”
到底是捨不得還是不敢，顧若嬌想深究，卻又怕觸碰到他的傷口。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治癒他心口那道血淋淋的傷疤。
好在他現在不用上早朝。
顧若嬌抱住，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脖頸間。
——再睡會吧，我在這裡陪著你。
她無聲說到。
墨珩便將她擁住。
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無數次午夜醒來見不到她的那些年裡，墨珩經常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唯有天亮了才剛入睡。
因為每次夜裡醒來，都會讓他想起她在他睡著後離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