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一個？誰讓你進來的？”楊廠長罵著罵著，豁然將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陳平安，目光審視。
在他的印象裡面，楊樹的身邊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楊廠長，您好，我叫陳平安。”陳平安大大方方的介紹自己道。
“陳平安？”楊廠長怔了一下，豁然想起來，“我記起來了，老聶以前和我提過一嘴，應該剛入職沒有多長時間吧？”
陳平安點頭，
楊廠長看著他，半晌才緩了一口氣，“老聶眼光還是不錯的，看上去挺穩當的一個人，你幫我勸勸他……”
“楊廠長，我和楊樹的想法是一致的。”
陳平安一句話讓楊廠長後面的話給嚥了回去，肺管子炸了一樣，罵道：“什麼叫你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你們才吃過幾碗飯？知道這軋鋼廠裡面到底有幾座廟？又有幾個是真燒香的？哪個是放火的？哪個是扛槍的？”
“你們啥都弄不清楚，跟著瞎起什麼哄啊？”
“嘁！”楊樹不忿的懟道：“我就知道，就不該來找他，咱們直接幹就完了。”
“你個狗東西……”楊廠長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突的跳。
陳平安連忙拉住楊樹，“你不說話能死啊？”
他沉吟了一下，“楊廠長，雪災總有過去的時候，李懷道這麼弄，對於咱們軋鋼廠、對於您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再者說，我聽楊樹說，李懷德一直想著把您給扳倒，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啊！你坐在這個位置，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得為所有的事情負責。”
“要不，你先聽我們講講想法，你再決定如何？”
“想法？”楊廠長眯著眼睛看著他，“說吧，我倒要聽聽你們能說出個什麼出來。”
“叔，李懷道他們乾的那叫人事兒？你也不想給人家當炮眼子吧？”
“閉嘴！”陳平安和老楊異口同聲的說道。
“……”楊樹果斷不吱聲。
陳平安這才輕聲的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昨天，我們遇到了另一波從外面運進來糧食的人，他們……”
老楊聽著陳平安的話，眼中的光芒不住的閃爍。
……
東棉花衚衕，
李懷仁將所有人都趕出去，自己蹲在一家人的灶臺上小解。
等他從裡面出來，擰著眉看著眾人，“你們幾個是不是有誰笑了？”
他手下的幾個人連忙搖頭，
“沒。”
“絕對沒有！”
“仁哥，你就是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啊！”
“狗日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們笑了，我弄死他……”李懷仁一臉懷疑的看著幾個人，自從他從醫院裡面出來之後，就成這熊樣了。
總覺的誰都對他指指點點，上廁所的時候，將所有人都指使的遠遠的，生怕別人知道他蹲著尿似的。
他提了提褲子，以前的時候從來沒有感覺，現在總感覺下面空蕩蕩的，往裡面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