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沈寒是不假,可明明一切都是沈寒的錯啊!
沈寒從樓上赤腳走下來,坐在爸爸腿上,兩條小小的胳膊抱住爸爸脖頸,豆大的眼淚從臉頰往下流。
“爸爸……”
這麼一看,倒是個妥妥的小受害者,哪裡有半點捏死麻雀時的狠勁兒。
艾莉沒傻到跟沈稷正面硬剛,她知道他最吃哪一套,迅速穩住心情,眼圈兒紅紅地柔聲道:“你喝多了,我去給你煮杯蜂蜜水喝。”
很聰明的做法,姿態示弱,轉移話題。
說完,她手指輕拭了一下眼角晶瑩,轉身向廚房走去,片刻後端出一杯蜂蜜水。
艾莉親自端到丈夫面前,將杯沿幾乎抵住他的唇瓣,蜂蜜香氣撲鼻,混著妻子身上沐浴過後的馥郁香氣。
妻子眼角微紅,一腔柔情蜜意對著他,沈稷便是進門時心中一腔怒火,此時也消了六分。
他單手抱緊兒子,接過蜂蜜水,臉色沉沉,一飲而盡。
*
次日一早,沈稷睡眼惺忪地下樓,忽而聽到樓下有人在哭。
他腳步一停,眉頭皺起,是誰一大早這麼晦氣。
往下走了兩步張口欲罵,抬眼瞧見道柔弱的淡紫身影倚靠在花窗邊,不是艾莉又是誰。
他凝神細聽,原來艾莉在打電話,而電話那頭的人正是他的岳父——冷鋒。
艾莉握著電話,淚水漣漣,幾度哽咽。
“爸爸,”她說:“我跟清清好歹也是姐妹,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節目裡針對我,我被踢出節目倒是沒什麼,可沈稷他生氣了,我、我們兩家的項目……”
說到關鍵處,艾莉哭得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差點急死了冷鋒,
“乖女兒,你快說,我女婿他是怎麼說的?!項、項目吹了?”
電話這頭,冷鋒瞪大了眼,焦急地等待著繼女回答。
而他身側,立著道身穿纏枝牡丹墨綠旗袍的美婦人,美婦靠在冷鋒肩頭,耳朵機警地豎起,聽著電話裡動靜,她眉眼與艾莉足足有七分相似,正是艾莉親母徐美君。
“他倒是沒這麼說……”
苦等之下,終於等來一粒定心丸,這邊冷鋒兩人剛剛鬆了口氣,卻又聽艾莉抽泣道。
“但他的確是有那個意思。”
冷鋒的心臟狠狠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