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紅紅的，心裡感到很委屈，但姜明珠只是將腦袋靠在哥哥肩膀上，並沒有哭。
在這些人面前哭，也太丟人了。
姜寶玉打開遊戲界面，皺眉用胳膊肘搡了搡emo中的妹妹：“鬆開，擋到我打遊戲了。”
妹妹沒管，反而挽得更緊了。
順便吐槽了一句：“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遊戲打得那麼菜。”
姜寶玉用眼神剜了妹妹一眼，而姜明珠早對他的視線免疫了，靠他肩膀靠得心安理得。
姜寶玉沒法，只好用這樣彆扭的姿勢，打起了遊戲。
忽然，有人低聲嘀咕了一句。
這道聲音是從姜明珠的前一排位置傳過來的，只隔著一個座位。
不大的車廂，原本就非常寂靜。
這句嘀咕清清楚楚地鑽進了姜明珠耳中，讓她忍不住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那道年輕的聲音低聲說：“還能把小孩給忘了……”
像是一句埋怨，又像是在吐槽什麼人。
本來姜明珠不清楚那是不是在說自己。
但當她循聲看過去，那學生也恰好轉頭，頂著一臉好笑的神色，做出微微抬頭朝這邊窺視的神態——恰好與轉頭的她的視線對上。
學生的笑臉僵住，眼底滿是尷尬和害怕。
他看到一雙被怒火燒紅的杏眼，卻漸漸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這一刻，姜明珠確定，學生在吐槽的人就是自己。
不僅僅是因為學生窺視的眼神。
更是因為，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本應該與她和姜寶玉一起坐在列車上的人。
某些時刻，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總會乍現。
就比如現在。
正在遊戲中酣戰的姜寶玉忽然摘下耳機，抬頭直勾勾看過來。
“那小孩呢？”
‘那小孩’指的是誰，還能是誰？
當然是那個從孤兒院出來的。
姜寶玉因為根本沒記住他的名字，只能稱之為‘那小孩’。
姜明珠：“…………”
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兩人彼此對視著，誰都沒說話。
直到姜寶玉蹙起好看的眉頭，加重聲音，又問了一次。
“那小孩，去哪兒了？”
明明記得上車之前還在，但姜寶玉的記憶也只到此為止。
絲絲縷縷的惱怒之色，終於爬上姜明珠的姣好的面龐。
還有尷尬。
姜明珠緩緩鬆開了挽住哥哥的手臂，有些僵硬地直起身體來，咬住了下唇。
但聽到哥哥的質問，她第一反應不是回答，而是反問，將這個皮球踢回去。
“你問我，我問誰？！”
手機上，姜寶玉所操作的遊戲人物在團戰的時候忽然愣住，由於這個失誤導致全團被滅，敵人一度推到高地，順風局變逆風局。
車廂內被沉默的氣氛淹沒，遊戲中也是。
忽然，姜寶玉手機中傳來一道陌生的年輕男聲，是來自隊友的開麥，話中帶著濃濃的怒氣，用詞非常感人。
“射手你個孤兒！都tm0—12了還跑出去送，給你打信號是眼瞎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