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來，我有話跟你說。”
按宣韻的想法，沒有旁人打擾更好。
冷清清眼珠微微轉了轉，很快想到宣韻此舉的意義何在，宣韻的意思也正是她的意思，於是答應下來：“好，我現在就過去。”
一紙雪白的離婚協議書，鋪陳在桌面上，對坐婆媳兩人。
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凝重，這是宣韻第一次跟兒媳如此平靜地相處，冷清清突然不作了，她甚至有些不適應。
宣韻的目光落在離婚協議上，眼光微斂，視線堪稱沉重。
“怎麼才能讓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呢？”
宣韻微微一怔，誰把她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抬眼一看，對面的人託著雪腮，唉聲嘆氣，一副愁容。
冷清清用手指碾著離婚協議這四個字，眉頭皺起，腦海中閃過好幾種辦法，敲暈他，打暈他，激怒他，灌醉他……
似乎只有最後一條可行。
冷清清於是抬起眼：“我覺得可以灌醉他，然後……”
宣韻聽了她的計劃，大感意外和驚喜，連連道：“我覺得可以。”
兩人對視一眼，一拍即合：“那要不，今天晚上就試試？”
霍景森遲到了，飯菜涼透，宣韻吩咐人重新熱一下。
“我說先吃吧，清清非要等你，餓著肚子一直到現在。”宣韻笑容淺淺，牽過孫子的手，對兒子道，語氣有點意味深長。
霍言珩絲毫沒聽出大人之間氣氛的詭譎：“奶奶，外面下雨了。”
宣韻往他髮間一摸，摸到溼潤，這才道：“真的下雨了，有沒有淋到？”
霍言珩搖頭，“爸爸用衣服給我撐傘。”
冷清清的目光也隨之飄向了兩父子，霍言珩還好，只是溼了點頭髮。
而霍景森手臂搭著溼透的西裝外套，皮鞋下已經匯聚一灘雨水。
顯然他為霍言珩撐了這把‘傘’，自己卻淋溼了。
宣韻連忙吩咐人去熬薑湯給父子倆去驅寒。
“你們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來，外面又下著這麼大的雨，生病了怎麼辦。”
想到今晚的計劃，冷清清放緩了語調，堪稱溫和地看著兩人。
霍言珩眸光一亮，顯然知道什麼，但卻抿起唇，看向了另一個人，眼神似乎在催促，又隱含期待。
冷清清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兩父子揹著自己說了些什麼悄悄話嗎。
“你忘了。”似乎聽到她心理，霍景森抬起溼潤的瞳孔，凝視著她，輕聲道：“今天是我們結婚四週年紀念日。”
四週年？他記得這樣清楚。
“是嗎。”冷清清揚起眉，沒能掩飾住眸中詫異，她上來拉住他的手，“那今晚是得喝點。”
結婚紀念日是吧，正愁沒機會叫你喝點。
宣韻說，除應酬外，霍景森從不飲酒，因為他酒量非常差。
不巧的是，她千杯不醉。
走上前的冷清清完全沒注意到，霍景森手中握著一枚小小的絲絨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