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鋪的是紅磚,凹凸不平,靠近門口的地面髒髒的,像是積了一層厚厚的油垢。
冷清清將自己從家中帶來的四件套換上,終於順眼了點。
然後她裹著風衣很快睡著了。
裡面的人睡得沉,外面的人可氣壞了。
農婦叫張愛花,是村子本地人,在這片生活了五十多年。
張愛花在村裡比較潑,是有名的‘刺頭’。前幾年因為地邊一棵樹跟別人起了爭執,當場脫了衣服,跟男人似的光著膀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雖然那棵樹本來就是人家的,但遇到張愛花這種蠻不講理的,也只能自認倒黴。
那人家說不要這棵樹了,張愛花這才作罷。村子裡沒人敢惹她,連路邊的狗見了她都嚇得繞道走。
將冷清清‘下放’到最壞的這家人裡,也是上頭示意的。
冷清清也不過是個年輕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能是張愛花的對手嗎?少不得被折磨一番。
張愛花力氣不夠大,於是叫來了丈夫,她丈夫六十多歲,皮膚被曬得黝黑,看似憨厚老實。然而眼珠子左右亂竄,滿臉精明。
“起開,我來。”丈夫走過來,一把推走了媳婦,往兩手上各自吐了口唾沫,咬緊牙關使足了力氣去推門。
咋說也是自家的門,能推開就不要用踹的。
誰知這門板看似老化,推還是推不開的,一絲惱怒爬上男人的臉頰,於是他又上腳去跺。
“砰!砰!”
跺了兩下,門板搖搖欲墜,眼看要開了。
女明星嬌嫩白皙的肌膚,還停留在男人眼前似的,一閉眼就想象得到。她走過身邊的時候,還散發著香氣,真是美啊。
鄉下遍地生長著野草,哪裡見過如此嬌美的鮮花。
男人鼻尖聳動了一下,整張臉幾乎貼在了門板上。距離這扇門越近,越能嗅到一絲奇異柔軟的香氣。
門打開了。
但不是被踹開的,而是被人從裡面打開。
冷清清往旁邊一躲,打了個哈欠。
因為慣性,男人直接摔進了屋裡,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腦袋嗑到了水泥地上,鼓起一個青紫大包。
鄉下人皮糙肉厚的,但男人依舊眼冒金星了一會,才歪歪扭扭地從地上爬起來,粗糙的大手還捂著腦袋,嘟嘟囔囔地不知道罵了句什麼話,是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