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芸。”對峙片刻後,姜國棟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語氣,“我們的女兒已經死了,就不能讓一切都過去嗎?”
“我女兒是死了,但她留下了最珍貴的寶物。”許芸還是那個許芸,聽到姜音的名字,淚水止不住的留下。
“音音肯定也希望我們能認回清清。”許芸哽咽著:“我昨天晚上還夢到她了,她求我保護好她的孩子……”
姜國棟閉上眼,垂於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已經處於理智崩潰的邊緣。
“你怎麼知道她是音音的孩子?”姜國棟語氣沉沉。
許芸沒有回答。
過了幾秒,固執地重複:“她是,她就是音音的孩子,音音在夢裡都告訴我了。”
“許!芸!”姜國棟忍無可忍。
“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女兒一次,我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許芸斬釘截鐵地說。
**
這兩天珩珩有些頭痛。
醫生看過,卻說頭痛是正常現象,需要漫長的修養恢復。
幼兒園已經放假,整日葉斐和來福都陪在珩珩身邊。
不僅如此,當冷清清端著咖啡站在二樓往外看,能看到一樓院外,幾步遠便有保鏢在巡邏。
好在珩珩的頭痛痛感並不強烈,只是隱隱約約,見珩珩精神還好,冷清清哄著兩人吃了晚飯,讓他們早點休息。
珩珩很快睡過去了,冷清清留了一盞燈,最近幾天珩珩都跟她一起睡,就是避免有什麼情況她照顧不到。
幾乎是腦袋剛剛沾到枕頭,霍言珩就沉入了夢鄉。
他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成年男人,站在一片漆黑的陰影裡。
那背影是珩珩從未見過的,但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卻非常熟悉。
於是他下意識往前走去。
但走了很久很久,跟男人之間的距離不減反增,珩珩與他越來越遠了。
夢中珩珩開始著急,他張開嘴,想說話,但無論如何發不出聲音。
就在此刻,那道如雕塑般的身形終於動了。
一團黑霧中那男人緩緩轉過身來,臉孔終於映入霍言珩眼底——男人的眉眼冷冽而俊美,嘴唇抿直,眼神如刀。
好奇怪。
分明是沒見過的叔叔,但霍言珩心底卻浮現出一絲親切與熟悉。
他站在原地,歪著小腦袋,打量著遠處的男人。
這時候男人看見了他!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冷氣忽然將霍言珩包裹,現實中的珩珩下意識打了個寒戰,冷汗淋漓。
“你——”
男人像是認出了他,臉色驟然一變,劈手朝他抓過來。
霍言珩瞬間睜開眼,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做了這個奇怪的夢後,腦袋反而更加昏昏沉沉,霍言珩往媽媽身邊靠去,抱著媽媽的胳膊,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他很快將這個荒誕的夢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