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心虛地低下頭。
他又轉頭對身邊的下人說道,“明日給上官姑娘準備足夠的筆墨,再備好女德,好讓她抄寫解乏。”
“是。”下人道。
“誒?不用不用...”頌年想要阻攔,可那下人已經卻已行禮退下。
後半句話只得卡在喉嚨裡越吐越輕,“長大了其實也沒那麼愛抄了...”
宮尚角眼裡含著笑,卻沒打算放過她。
他聲音輕輕懶懶的,“既是出生在上官家,那刺繡應該也很擅長吧?”
[真是怕什麼他就問什麼呀!]
[他是不是會讀心啊!]
[刺繡自己是真不會!]
頌年低頭,輕聲說道,“也不怕宮二先生笑話,我自小不愛針線活,因此,並不擅長。”
“哦?”宮尚角眼皮淺淺抬起一層,“那是喜歡練武了?”
他的姿態懶散又輕慢,看似不經意的提問,卻讓頌年心底驚了又驚,手心沁出曾薄薄的涼汗。
他是在問,自己體內為何會有內力。
[又套我話!]
“小時候跟著哥哥練過...”頌年的聲音越來越輕,“長久不練,我竟不記得如何發揮內力了。”
然後她又偷偷抬眼看向他,見他一雙如墨般的雙眼看著自己。
頌年緊張地心漏跳了兩拍,又低頭道,“宮二先生莫要笑話我。”
宮尚角移開目光,“姑娘不擅武功很正常,為何怕笑話。”
然後他站起,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走吧,該用晚膳了。”
頌年難猜他什麼心思,默默地將手心的汗擦在衣服上,然後跟了過去。
[宮尚角!以後別喊我一起吃飯了!]
他們用晚膳的地方頌年記得,正是在殿旁一方小露臺上,當時電視中他和上官淺兩人曾在這裡過著上元節,宮遠徵還在此處見過血。
她看著四方桌上的菜,水煮菜心、清炒貢菜、香菇、土豆絲...
[宮尚角你這是要出家呢...跟和尚吃的一般素...]
頌年對這頓飯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她在宮尚角對面坐下,看著這一桌的素菜,忍不住問道,
“宮二先生日理萬機,不吃點肉,身子會不會撐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