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的內心慌亂極了,她雙臂屈在前胸,緊緊抵著他的胸膛,在這逼仄空間裡,渾身的酥麻感一下子湧上心頭。
她方寸大亂,試圖掙脫,可宮尚角即使在昏迷之中,力氣依然非常之大。
根本無法逃離!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胸肌上。
頌年嚥了咽口水。
害羞是真的,愛看胸肌也是真的。
這胸肌...真的是絕了啊!
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頌年深吸一口氣,很快說服了自己。
[我給他解毒,看個胸肌怎麼了?]
[他還抱著我呢,誰說得清是誰佔誰便宜...]
[反正他在昏迷,也許他還以為抱著一枕頭呢...]
如此一想,頌年安心了許多,她繼續安心地輸出內力,用內力穩固住他逐漸回升的體溫。
慢慢地,她也逐漸開始適應宮尚角的體溫,不知是他真的變暖了,還是自己變涼了。
內力輸了許久,她逐漸感到虛弱,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
頌年吃力地抬眸看了宮尚角一眼,此刻他呼吸平穩,臉上已恢復了幾成血色,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
天色漸暗,屋內燭火幽幽,低垂的幔帳被映得朦朧半透。
“上官姑娘,該喝藥了。”門外明珠的聲音響起。
“誒,好,”頌年的聲音有些沙啞,“等我一下。”
頌年此刻已是精疲力盡,她第一次這麼給人輸內力,覺得自己頓時虛弱了不少,連從床上爬起來都費力。
她輕輕撥開宮尚角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悄然起身,坐起的剎那眼前一陣發黑,天旋地轉。
頌年用手捂住了額頭,坐在榻上緩了又緩,這才慢慢站起,將一件件衣服穿好。
明珠看到頌年的小臉也變得幾分發白,她面露憂色輕聲問道,“上官姑娘,你怎麼樣了?”
頌年擺擺手,“暫時還死不了。”
“上官姑娘若是哪裡難受,便說出來,可以讓徵公子幫你調製些補藥。”
“我知道了,把藥給我吧,”
頌年將一塊乾淨的帕子墊在宮尚角的脖子處,然後坐在了他身邊。
她舀了一勺藥湯,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送到宮尚角的嘴邊。
只是這藥湯入嘴不入喉,全都滴滴答答順著下巴落了下來,將抵在脖處的白帕染成了深棕色。
幾次下來,可宮尚角卻依舊牙口緊閉,無法灌入一口藥。
明珠見了有些著急,“角公子不喝藥,這可怎麼辦,徵公子說這個藥一定要趁熱喝掉的。”
頌年嚥了咽口水,嘴唇因緊張而緊緊抿成一條線。
[真的栓q了。]
[難道自己要學著電視和小說那樣,用嘴喂藥?]
[不會吧不會吧,這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初吻是要給自己的男朋友的呀!]
可頌年又花了一秒鐘說服了自己。
[無所謂!]
[這男人昏迷著呢!他能知道個啥!]
[而且這也不算接吻,渡個藥而已…]
[當然是救人要緊啦!]
頌年嚥了咽口水,轉頭對著明珠道,“你先出去一下,喂藥的事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