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柒見到宮尚角,心中幾分驚訝。
他本該被寒衣客拖住才對,怎得就出現在這廢棄的殿中。
只是見著宮尚角渾身散發著冷意,明明眼中含著笑,可聲音卻是捱上一下都冷。
他在無鋒素來聽過宮尚角的大名,是個連無鋒都畏懼的男人,如今見了,才知傳聞並不是假。
頓時覺得上官淺也是有點本事,短短時間內竟能討得這陰鷙多疑之人的歡心。
金來瞟了眼宮尚角,他質問自己的口吻就像在問自己吃過飯沒有。
明明眼中帶笑,卻依然鋒利如刀,令自己忍不住心口一顫。
原先寒鴉柒承諾過金來,宮尚角會被寒衣客解決,找不上他的麻煩。
而且還許諾給他一百兩銀子,只需說出上官淺的藏身之地,往後便可去宮門外生活,無鋒不再追究。
而今宮尚角卻這樣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無鋒和宮門誰勝誰敗不好說,自己又成了背主之人,若不抱緊寒鴉柒的大腿,怕是落不得一個好下場。
於是他輕聲在寒鴉柒耳邊道,“主子,可是要解決掉宮尚角?”
寒鴉柒盯了宮尚角半晌,冷聲道,“怎麼,你解決?”
金來被嗆的噎了聲,握著拳不說話。
若只是金復,他還有能力一戰...只是這宮尚角...
他向來武功高強,能從北方之王寒衣客手中全身而退,眼前的寒鴉柒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宮尚角懶得理會那兩人的千般思緒,又轉眸望向頌年,
“可有受驚了?”
頌年張了張嘴,她方才見到毫髮無傷的宮尚角,心中狂喜不止,可轉念又想到還有個難纏的寒鴉柒和宮門叛徒,又開始擔心宮尚角會不會受傷。
呼吸鈍滯,連氣息都不穩,“方才金來說你重傷的時候,我受驚不小,現看到你安然無恙...”
頌年沒有說下去,宮尚角已瞭然她的意思,微微一笑。
然後他垂眸看向頌年身側的一塊地磚。
頌年面對他突然轉變的面色有些詫異,只是多日來的相處,覺得宮尚角這個看似不經意的眼神定有深意。
她就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悄然挪了兩步,站在了宮尚角盯著的那塊地磚上。
宮尚角這才抬眸,望著頌年一笑,
“淺淺,很快一切都會結束。”
像是安慰,像是承諾。
可這話卻像是個炸彈般,令寒鴉柒不得不重新審視局面。
方才在外交戰,在金來的幫助下他才險險躲過宮門的機關,其他無鋒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在機關和毒之下,死的死殘的殘。
即便是無鋒研究出的針對宮遠徵的新毒,也完全不起作用,無鋒等人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而本該對付宮尚角的寒衣客,此刻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殿內區區幾個箭手,大概都來不及出手,就會被宮尚角秒掉。
難怪此刻的宮尚角看起來閒閒散散,這是完全沒將自己放在有威脅的位置上。
但倘若...
寒鴉柒心一橫,徑直繞到頌年身後,將刀卡在她的脖子上,然後邪笑著看向宮尚角,
“角公子與我們上官淺情深,若她今日死了,角公子馬上要喜事變白事,不知心情當如何?”
感受到脖子上的涼意,頌年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