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年心情複雜地看著冥竹頂著自己的一張臉,對著宮尚角露出了近乎痴迷的笑。
面對黑著臉的宮尚角,那張臉並不感到恐懼,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興奮。
[我的天..]
頌年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冥竹你快收收你的表情吧!]
[你用我的臉露出這樣的表情,以後我還怎麼見宮尚角啊!]
宮尚角輕斜了頌年一眼。
[我竟不知道你也在乎如何見我?]
[我以為宮門已經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呢。]
他又看向那個面目逐漸猙獰的冥竹,彷彿看到了頌年痛苦的模樣。
[這就是…上官淺受折磨的樣子嗎...]
他眸色沉了沉,不知為何,心中不是滋味。
“挺好,再見面便是你的死期,上官淺這張臉就借你用到現在吧。”宮尚角目光冷厲似鷹眼,冷冷對冥竹說道。
吸入粉末的冥竹呼吸變得困難,毒很快蔓延了她全身,興許是毒藥的作用,易容術正在慢慢地消失,頌年的臉褪去,冥竹那張嫵媚的臉逐漸出現。
只不過黑褐色的毒順著血管朝四周慢慢展開,她整個人逐漸變成青黑色。
頌年閉起眼,無眼再看。
一個偏執的痴情美人,用錯誤的方式等待一個錯誤的人,最後落得這般下場...
“十年...十年...宮門人竟與無鋒一樣無情...”冥竹流下淚。
可宮尚角卻不願與她多說一句話。
宮尚角並非無情之人,只是冥竹不僅參與殺害了他最親的人,甚至以親人的安危來脅迫他做不願做的事情。
她太愛了,只是這等偏激的愛,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起。
頌年本想勸勸宮尚角要不留她一命,畢竟也是倒戈宮門的人了,卻見冥竹的目光突然轉向自己,笑得如同索魂一般。
頌年立刻明白她想要幹什麼!
她想曝自己身份,她要拉自己下水!
[我想幫你求情,你卻想要我命呢。]
[行。]
[那您快死。]
還未等冥竹開口,頌年幾個大步向前,手隔了衣袖,堵住了冥竹的嘴。
頌年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別說話了。”
冥竹在她自己的毒粉作用下,很快便死了。
宮尚角喊了他的貼身侍衛處理了她的屍體,天色還未亮,所做的一切都非常隱秘,並無人發現。
當頌年和宮尚角走出密室的時候,天已亮了許多。原本灰暗的大殿在輕薄日光的投射下,鍍上一層淡淡的淺青色。因有了亮光,這個大殿看著更為落索蕭疏。
殿中傳來腳步聲,頌年抬頭看去,門口是站著愣住了的宮遠徵。
他面露驚色,“哥...你怎麼在這?”
又震驚地轉向頌年,“你一個毫無功力的人,中了我內力,為何能那麼快醒來?”
[啊?]
[這個還要分時間的嗎…]
[我應該幾點醒來比較合適...]
宮尚角掃了宮遠徵半握著的手一眼,“手裡拿的是什麼?”
宮遠徵身形一頓,下意識想將藥藏進袖子,可又知什麼都逃不過哥哥的眼睛,只得把藥拿了出來。
“本想等她醒來,拿藥嚇嚇她,替我守下秘密...”
頌年皮笑肉不笑,“徵公子真是為我著想。”
徵公子哀怨地斜了她一眼,對著哥哥坦誠說道,“昨日想驗一驗她的武功,沒想到她竟是個廢物,什麼也不會,直接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