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書給遲欲安排的新身份就是佃戶人家的遺孤,天生是個啞巴又腦子有問題,凡事轉不過彎,承了賤名好養活的意所以就叫張二。
“殿下,這是西院的下人,是個啞巴。”長途簡單解釋兩句道。
蕭溯揮揮手,表示不想見他。
長途低聲讓遲欲回去,他走後蕭溯倒是陰雲散了幾分,說道:“啞巴就啞巴,別找個傻子,本王不是付不起一個下人的佣金。”
“……”長途道:“殿下,西院交給這種人打掃才穩妥,別人怕是要耍心機難守秘密。”
這倒也是,蕭溯無奈嘆氣,“罷了,有什麼消息?”
長途從衣襟中的暗袋裡取出一封信,俯身雙手呈上。“這是得到的關於弗心毒牙控制刺客的手段。”
蕭溯接來展開來瞧,眉頭逐漸緊鎖,目光細琢每一個字,通過字裡行間他似乎能看到一個封閉的密室,鐵環鎖住刺客的手腳,浸了鹽水的鞭子在陰暗中揮舞,撕裂風聲破開皮肉。
“組織有訓,小懲禁足。中懲罰跪,大懲鞭刑……”
鹽鞭最是難熬,鮮有人能活著走出禁閉室,能出來的也自此再不敢犯錯。
這只是規矩,誰也不知道觸犯大錯者還會受到怎樣的虐待。
而真正控制他們的是種在刺客體內的“食性蠱”。年發毒藥,發作時如蟲走全身,火燒肺腑、致幻還有嚴重的將血液逆流,七竅出血,直至死亡。
閱畢,蕭湖將信紙裝回信箋放在桌上,他斜倚著身子支著額沉吟片刻,隨後抬眸看長途一眼,問道:“所以是每年定時發解藥,不聽話的就任其自生自滅?”
“不,”長途道:“是以任務換毒藥,食性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藥,只能每年再服食性貴以毒攻毒,以毒抑毒來保命。
“刺客只有完成三十樁任務能拿到來年的食性蠱。”
蕭溯輕微點頭,“這倒是個好法子,保證了刺客接單的效率。”
……
他取下腰佩,遞給長途,吩咐道:“調派人手秘密抓兩個刺客再好好審問有關食性蠱的事,另外尋名醫逆行推演食性蠱的煉製藥方。記住,我要的是解藥。”
他命長途退下後,獨自一人坐於院中,反覆在腦海中推敲策略。謀反這種大逆大道的事只有一次機氣,他可沒多的腦袋砍……
要逼宮,得先進官,遣三軍,要兵符。
他也曾動過買刺客直接殺了蕭固的心思,可就算能殺了他他也無法順利繼位,畢竟白太后橫在那裡又有百官攔著,輪不到他。
西院裡,婢女穿著淺色衣裙,綰著髮髻,沒那麼傾城絕色,倒也乾淨利落。她提著食盒站在簷下張望,直到透過月洞門瞧見深深霞光中的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