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別看了，閉上眼睛。”
耳邊是渾濁的低音，蕭溯發熱的雙眼被遲欲的手遮住。掌心貼著眼皮，睫毛掛在上面有些瘙癢。
看不見後的蕭溯開始慌亂，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柔軟的被壓在身下。“遲欲……”蕭溯的手胡亂抓住遲欲的另一隻手，手指勾住上面始終纏繞著的綢緞，將其拉扯下來。
蕭溯五指從那隻手的指縫間穿過去，他感受到自己的掌心與遲欲的掌心貼合著，但中間有一道明顯的凹凸痕跡。
遲欲似乎像一隻感受到危機的小狗，瑟縮了一下，但被主人拉住了退卻的步伐。他一直有好好遮住那隻手，因為上面的傷口猙獰可怖，他想蕭溯不會喜歡的，身體也是，他滿身都是疤痕，他不想蕭溯看見。
蕭溯渾身都處在燥熱中，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皮膚暴露在外也撲不滅那股邪火。他咬唇片刻，實在窘迫的側了側頭，聲音蚊吟般訕訕說道：“你……動一下。”
本靜謐的夜裡，在月光的波影中晃盪的漣漪似捲起的水波，隱隱似也能聽見水波迭起的細膩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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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暖光照射進來，屋內已經被收拾乾淨，床上的人還蒙在被褥裡氣息平緩。蕭溯微微睜開眼睛，抬起的手臂，白皙的似精雕細琢的美玉，朦朧的視野裡光塵似乎要灑到他身上。
他張了張口，發出一絲沙啞的聲音。他緩了緩，慢慢爬起來，拿起床邊的衣服穿上。後忍著痠痛下床去，他剛打開門就被直射進來的光晃的眼睛生疼，下意識閉闔的眼睛適應光亮後睜開，蕭溯看著眼前一幕微微睜大了眼睛。
只見宮院裡不少大臣跪著，梁松、刑部、兵部……都來了。蕭溯一時沒明白怎麼回事，那些大臣們見蕭溯出來各個都扶手作揖。
“何事？”
“陛下，遼國又來施壓呈遞和親帖，請陛下早日定奪！”有大臣率先開口道。
一說到這事蕭溯就直犯頭疼，他揉了揉眉心，說道：“此事我自有考量，還有何事？”
梁松說道：“各地方有江湖客殺人尋仇，其中大部分來自那些浪跡江湖的人。”
有組織有紀律的都在號召令可控範圍內，那些失控尋仇的想必是受了某種挑唆。而尋仇對象，生來弗心毒牙的人就揹負著幾代血仇，看來是弗心毒牙真的亂了。
蕭溯沉吟思索著，抬眸看向其他大臣，繼續詢問。
遣散臣子後，蕭溯回屋坐著，他找出號召令來，端坐案前，盯著那塊鐵令。看來遼國是真的等不及了，在逼他，可他還是不甘心啊。
蕭溯驀然一愣，想到了什麼，他連忙起身出去，命人將長途找了來。
“陛下，發生了何事？”
“鹿十葉和容落呢？把他們叫回來，有人要對他們動手。”
長途也不敢耽擱，立馬便下去聯絡傳告了。眼下幾日也就鹿十葉與容落在外，又是明確他這一邊的人，如果要逼他拿他們威脅就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