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嗎？”言渃失望地語音都下降了幾分。
風吹來，青年口中的聲音讓相遠之回到了幾年前，那個他愛的人喊他時的乖和軟。
罷了，自己不配。
相遠之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講:“隨便吧。”
說完之後，他就擦著言渃的肩走了過去。
身體的微小觸碰，讓言渃愣了幾秒，靈魂上傳來的熟悉直接讓他腦子宕機。
嘴裡忽然就蹦出一句，非常殘忍的話，“相遠之，我後悔喜歡上了你。”
腦海中忽然湧上來的深刻記憶，讓言渃站不住腳，頭太痛了，心臟滾著苦。
眼前發黑，白衣青年就這樣倒在了雨幕中。
滴答滴答，屋簷垂下水滴，擊打在石板上。雨停了，太陽出來了，帶著無限的暖光。
私人的臥房裡燃著沉香，浸染整個空間。房內整潔乾淨，但卻一絲人味都沒有，透著一股涼。
言渃睜開眼時，他沒有說話，因為他重新在記憶裡重新體驗了那些愛與恨。
眼眸微轉，轉到了房內那安坐的男人。又轉過頭 盯著簾幕。
他撐起身子，緩緩地站起身來，整理亂了的衣服，走到相遠之的面前，“打擾了，告辭。”
微行了個禮，邁步往屋外走。
言渃心不安，他想逃，極力地想離開這個有相遠之的空間，需要冷靜，需要收拾自己的情緒。
垂在右側的手被拉住，言渃頓了一秒，強硬地掙扎著。
“你暈倒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相遠之目光盯著那張不敢回頭的側臉。
“沒什麼意思，我還有事。”
言渃眸子微垂，手尖發涼，言語極力地壓平。
“渃渃。”
不確定的話說出口，相遠之緊握著人的手，不想放開。
記憶中的同樣的話再次重現，你騙了我，又利用了我。言渃想倒回眼眶周邊的淚，但是，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遠之心裡的懷疑更大了，但是，那是一種你在做什麼白日夢的懷疑，他走到人的面前。
低著頭的青年，比他矮了半個頭，墨色的發軟軟的。
“渃渃，是你嗎？抬起頭。”
相遠之試探著 ，他知道自己卑鄙，沒有什麼理由重新挽回一個人，但是心裡想獨佔那個乖軟的人的慾望，在日日夜夜裡一步又一步地擴大，跟無底洞一般。
“嗯。”
言渃還是應了。
露珠般的淚順著眼眶流下，劃過白嫩的肌膚，淚痕給他染上了憐意。
不要抬頭，言渃在心裡告訴自己。
相遠之像是劫後餘生的後怕，他緊緊抱住那顫抖的身軀，給他溫度。“我錯了，向你道歉。”
懷裡的哭咽聲似乎加大了。
心疼和無盡的悔意席捲著相遠之，他怕了，如果，如果，他回到當初...
妥協的話語在兩人的耳邊蕩，“罷了，你讓我再抱一下，你想走就走吧。”
在這句話落下時，淚不受控制了，為什麼？就那麼心挼軟呢？言渃抬起眉，朦朧之間，撞進了那深情的黑眸裡。
“你不能再騙我，利用我，如果...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會躲你幾生幾世。”
清潤的青年音此刻顫抖地不像話了，言渃終究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