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牆之下,青石板上,軲轆軲轆的車輪聲,馬車頂上被絲綢包裹,綴下一縷縷的金絲。
“王爺。”
一身藍白色的長衫落下,撩開門簾,下來的是位清風霽月的君郎,腰間佩戴著青白玉珮,頭髮不是束起,而是披散的。
即使是有違禮節,但是沒有人敢出言。
相遠之緩緩地進入宮門,身後的人這才敢動。
紅牆之內,也沒什麼美可以,如出一轍的富麗,移步換景裡,要麼是看不見裡頭的圍牆,要麼是湖邊的名貴的樹和花。
緩步到了德軒殿,鑲金邊的牌匾高掛在屋簷之下,門的上沿之下是精細雕工的門。
一邊站著的太監見人來了,趕緊推開門 進去宣告。
步入房內,可知皇室的富貴。
且不說屋內各種的玉器和陶瓷,連喝茶的臺案都是名貴的梨花木做成。
十歲的小皇帝著一身暗紅色龍袍,手裡捧著一個小籠子,裡面關的是蛐蛐。
太監總管趕緊哎呀一聲,“皇帝,攝政王來了。”
“什麼!皇叔來了!”
十三四歲的孩子臉還未長開,白嫩的臉潤著粉意,眉宇之間可見嬌憨。
他放下手中的牢籠,急匆匆地跑出去,看到門口的身姿挺拔的人,大喊道:“皇叔,我抓了一隻小蛐蛐,我想給皇叔看!”
相遠之淺笑著,卻沒有接過奔跑過來的人,手都沒動一下。
小皇帝也不在意這些,嘴巴里一直說著自己做的趣事。
孩子的聲音軟糯,但是絲毫掀不起他口裡皇叔的任何喜愛。
“陛下,沒什麼事臣先退下了。”
相遠之微退後一步,向小皇帝說道。
“啊,我要和皇叔玩!”
相遠之沒等他的話,在說完後,就直接走了。
留下一堆不敢說話的女婢和太監。
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儘管此刻他們的主子在大喊著。
因為,整個宮裡或者說整個朝廷,都是由攝政王說了算, 他的話,就是最大的命令,小皇帝不過是明面上的,而真正的權謀人是攝政王。
馬車上,相遠之打開了一個木盒,拿出裡面的手帕,擦著被皇帝碰過的手背,話語冷淡地說道:“那件事安排好了嗎?”
話音剛落下,紅牆就翻下個人,單膝跪在馬車外,“稟告王爺,一切準備就緒。”
“嗯,啟程回府。”
馬車又軲轆軲轆地滾動起來,在青石板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德軒殿裡,小皇帝嘟著嘴,有些氣憤地說道:“我要殺人解氣!”
“咱家馬上給陛下安排。對了,後天就是皇家狩獵,陛下可以好好地玩了!”
太監總管彎著腰說道。
小皇帝這下開心地笑了,“很好!”
...
狩獵的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天氣,皇家狩獵場一片祥和,外圍是持兵器的士兵,裡面的是身穿簡便服的各種官員。烈烈紅旗被風吹起,紅布上的是國號羽。
駿馬就備,一群人翹首以待,巨大的鼓聲落下,瞬間,一夥人撲了深林裡出。
領在首部的是皇帝。
望著人已出發,留下來的人一邊喝著酒,吃著佳餚,靜待著人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