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餐後,言父就離開了,言母守著人。
靜靜的病房裡無聲,透著一股死寂。
敲門聲響起,言母抹了抹眼尾的淚,趕緊說:“進。”
來的人是池瑀,許久未見的人,穿著一身白淨的衛衣和黑色的運動褲,年輕的裝扮卻顯不出人的年輕。
池瑀的眉和眼都不同了,都黯淡了。
“伯母。”
言母見著是他,心裡又是一聲嘆息。
記憶回到那個等待的夜晚。
當手術燈光降下來的時候,言父言母擁著醫生,詢問著言渃的狀況。
在那一刻,坐在角落裡的池瑀一臉欣喜地看著門口,聽著醫生不大的聲音裡,他覺得此刻醫生的話是他這一生聽過最美的話。
“病人的狀況穩定下來了,但,醒來是迷,還有,病人的心臟受到的傷害會導致一系列的問題。”
“好好,謝謝醫生!”
他聽不到了聲音了,意識黑下去,沉浸在混沌之中。
暈倒的池瑀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言母看過去的時候,男孩很年輕,她心裡頓時知道了那個人,是兒子放在心裡的人。
“吃了中飯嗎?”
言母詢問著站在門口的池瑀。
池瑀應了一聲吃了,便坐到病房的另一側,盯著病床上緊閉雙眼的人。
“今天,渃渃的情況很好。”言母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容。
“嗯,他一定會醒的。”
病床上的淺呼吸著,露在外面的手有些涼,池瑀握上了那冷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暖著那個人。
言母看得到他的動作,也沒說什麼,輕聲地邁著步子走出了病房。
秋來得太快了,讓池瑀有一瞬間覺得,過往還是在眼前,言渃笑著,教訓著自己,還有那動情時的羞澀。
“你要快點醒呀!”
輕聲落下,如羽毛一般飄浮在空氣中。
...
室外的風吹得很冷,池瑀撥通電話,“找著人了。”
“嗯。”
“行,等我。”
話裡的冷氣如同秋日的風一樣,涼入肌膚,又深入骨髓。
陰暗的小巷裡,一盞灰暗的路燈下。
肉碰肉的碰撞聲,血淋淋的,帶著急切的粗喘聲。
池瑀雙拳染上鮮血,白皙修長的指張馳著狠厲的力度,一拳又一拳地砸向躺在地面上的人,撕碎一切的狠讓此刻的池瑀變得黑暗又原始,這才是真正的池瑀。
窩在黑暗裡的豺狼,卑劣又無情。他撕扯著肉,齒下滴落的是動物的鮮血。
“好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吳旭扯動著全身的力氣,阻止池瑀下一段的落拳。
俊美的臉上此刻滿是陰沉和邪惡,“他該死!”
“池瑀!”
池瑀放開那人的衣領,抹了抹臉上沾上的血跡,“送醫院吧。”
然後,起身轉頭出了小巷。
暗色的夜裡沒有了像夏日裡那般喧譁,靜靜的,有些可怕。
行人們看到沾著血跡的池瑀,都驚恐著離著他更遠了,緊張的神色就像是在避著一個怪物。
忽而不遠處傳來的救護車的聲音,讓人更由衷地恐懼。
“經證實,TP戰隊打野池瑀因故意傷害人禁賽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