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電車順著軌道行過,車鈴聲蕩悠在熱鬧的街市上。街道兩邊有新式的咖啡店,也有老式的當鋪,舊與新在碰撞。
唰的一聲,牆角處一隻肥胖的老鼠鑽進洞裡,靜被打破了。半殘的軀體像扔垃圾一樣,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男子捂著被打折的腿,口裡含著血,懼怕地求饒道:“我錯了,爺,饒過我吧!”
在他話音落下那一刻,一聲巨大的槍聲奪去此人最後的呼吸。
黑色的新式手槍口處冒著硝煙,拿它的人冷著眉,收回腰間。
轉身過去。
“廢物一個,埋了。”
男人黑色的背影緩緩地從破舊的巷道消失,留下的是一群藍布便衣的人,拖著屍體,隱沒在黑暗之中。
清晨的街道很熱鬧,賣報的小生手裡捧著最新的報紙,嘴裡喊著:“號外!號外!西園尚司令要娶男小妾啦!”
桃色新聞雖抬不上上層的面,但是,放在市井之中依舊吸引著人。
不遠處的一家當鋪店門口,新到的男人往裡喊了一聲。
“給我拿一份報紙。”
聽到的小夥計立刻攔下賣早報的小生,乾乾淨淨地用袖子擦拭了一遍,遞給了坐在首位的男人。
“欽爺,您要的報紙。”
小夥計口中的男人接過報紙 ,彈了彈,瞄了幾眼大字標題。
“有趣,男小妾。”
薄唇吐出些有興致的話,便甩了甩有些微髒的衣襬,把報紙扔給了諂媚的夥計,出了門。
男人很高,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裡很打眼的,眉眼算不上多麼俊朗,可是,太鋒利了。墨眉邊角凌厲,眸子透著殺氣。
“喲,是欽爺,小人這裡有些新鮮的水果,爺要麼。”
“欽爺,小人有最好的衣裳。”
“滾滾,我這裡的東西才是上佳!欽爺,瞧上幾眼。”
程欽沒理人,順手在一旁的包子鋪上拿了幾個熱包子,便走了。
那個時代,混亂不堪。新的秩序未建立,舊的固有的東西依舊如此。
梨園深處,傳來難以抑制的哭聲。晚風有些涼了,吹進了園內。
園子算不上整潔,東西有些多,大都是些木製或者是布制的刀具和服裝。混亂之中又有些秩序。園子的廂房不多,只是三四間而已。
哭聲傳來的位置便是其中的一間。
廂房裡擠滿了梨園的戲子,一些人的臉上甚至還塗抹著豔妝,穿著戲服。人裡每個臉上都是焦急,地上跪著一個憐兒。哭著的淚滿了臉側。
前方木椅上端坐一人,眉眼溫和,卻又裹著些魅。言渃一襲簡單的藍色長袍,墨髮軟搭,他冷眼無視著地上的人,幽幽地說了一句:“你,自找的。”
“師父,我...我...”
跪在地上的憐人長得清秀,也自帶著一股清純。口裡含著話,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什麼來。
言渃手扶著身側的一個小女孩,站了起來 腿腳有些不便,他盡力地挺直了腰板,淡淡地落下一句話:“你好生準備吧。”
便呈著所有人的注視,出了房。
園子冷清,就像如今的言渃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