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幹事,你這是做啥,要是沒有你辣椒廠也辦不起來,我們咋能收你的錢。”
“沒什麼不能收的,廠子是集體的,生產資料歸集體所有,我要拿東西,當然得付錢,我可不能開這個壞頭。”
聽她這麼說,黃長征哪還敢拒絕,只能把錢給收起來。
“沈幹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嚴格把關,誰都甭想佔咱們集體的便宜。”
“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黃隊長,我就先走了。”
沈安念把辣醬掛在車頭,騎車回了家。
回到自己屋裡,她把東西一放,找出自己暫時用不上的棉被。
那是她從家裡拿過來的被子,因為嫁過到秦家來,那被子就閒置下來了。
那被子是沈母特意找的蠶絲被,輕薄又保暖,拿去給老高他們,剛好合適。
她把被子給捆好,放在一旁,開始給秦正祁寫信報平安,跟他說了村裡建沼氣池的事。
她還跟他說了趙金生後悔離婚,想要吃回頭草的事兒。
至於她被舉報的事,她想了想,沒有跟秦正祁提起。
他離得那麼遠,就算知道了,也幫不上忙。
自己說出來,除了讓他擔心,沒有別的用處。
書信寫好了,她想了想,把信紙折成愛心狀,這才把信塞進信封裡。
她去找秦父秦母,跟他們說自己可能被人舉報的事。
秦母被嚇了一跳,氣憤道:“舉報你做啥,這事兒跟你又沒啥關係,他們咋能這麼做?”
“媽,我的身份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個把柄,不怪他們拿這個來說事。
我跟你們說這事兒,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我被人帶走,你們會驚慌失措。”
“他們憑啥要把你帶走,咱又沒有犯錯,我看誰敢把你帶走。”
沈安念安撫暴跳如雷的秦母,“我這只是假設,情況不一定就這麼糟糕。
到時候如果有人來找你們調查情況,你們實話實說就行了。”
秦父:“成,我們知道了。”
秦母擔心得不得了,看見沈安念還這樣淡定,長長嘆了一口氣。
“都到這會了,你咋一點不著急?”
“媽,我相信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他們會還我一個公道的,您彆著急。”
發生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能不著急。
老三不在家,把自個兒媳婦留在家裡,他們不得幫他把人照顧好。
“你和老三倒是一個脾氣,天塌下來,你們都不著急。”
“這天不是還沒塌下來嗎,媽,沒事的,大不了我不做這個幹事,往後回家陪您做月餅。”
這話秦母願意聽。
她一點不想讓沈安念去做公社幹事。
這孩子才進公社多久,人就瘦了一大圈兒。
她就該好好養在家裡,養得白白胖胖的,等老三回來了,她才能有個交代。
“你要是去月餅廠幹活就挺好,可比去公社要輕鬆得多。
看你一天天忙得打腳後跟,還撈不著好,哪犯得上這麼拼命。”
她說這話是帶著怨氣的。
她兒媳婦忙得腳不沾地,還有那缺德冒煙的舉報她,還有沒有良心了。
“誰這麼缺德舉報你?”
“不好說,過幾天才能知道。”
沈安念站起身來,“爸媽,那我先去休息了,這事你們先別往外傳,省得到時候傳開了,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