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梅被判刑的當天,這一消息便傳到了公社。
何曉瑩掛斷電話之後,跑去找沈安念,“你猜猜她被判了多少年?”
“三年?”
何曉瑩搖頭,“一年半,不過那個男同志,叫李衛國的,被判了三年。”
他們倆都是一丘之貉,刑罰卻相差這麼多,看來趙父趙母沒少走關係。
不過勞動改造一年半,應該也夠趙紅梅受的了。
沈安唸對這個結果大體上是滿意的。
“多謝你告訴我這事兒,改天請你吃飯。”
何曉瑩擺擺手,“一句話的事,不用這麼客氣。”
話雖這麼說,可人家幫自己在縣裡打聽消息,肯定動用了不少人情。
別人拒絕是別人客氣,她要是把這話當真,因此沒有任何表示,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不吃飯也成,我媽做的燻雞挺好吃的,改天我送給你嚐嚐。”
“這怎麼好意思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做好了,就拿過來送你。”
跟她說好,沈安念便回家了。
回來時見秦二嬸來家裡串門,本來她以為秦二嬸是過來看四弟妹的,打完招呼就想回房間。
誰知道秦二嬸卻叫住了她。
沈安念抬眼,看到秦二嬸一臉的為難,不解道:“二嬸,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
秦二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秦母催促她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秦二嬸嘆了一口氣,“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都是正凱那孩子的事兒,說出來都怕你笑話。”
沈安念一聽有故事,便坐到了秦大嫂旁邊。
“二嬸,有什麼為難的事你就說,說不準我能想到解決辦法呢。”
秦二嬸看了看秦母,又看了看沈安念,下定決心一般咬了咬牙,跟她開了口。
原來一個月之前秦正凱談了個對象,兩個年輕人相處得挺好的,已經到談婚論嫁那一步。
兩家人對這門親事都算滿意,就想商量個日子讓他們結婚。
商量親事的時候,那女同志忽然吐起來,看樣子像是懷孕了。
那女同志原本是不承認自己懷孕的,後來改口說孩子是秦正凱的。
秦正凱也承認孩子是他的,可秦二嬸算了算,時間根本對不上。
秦正凱跟那姑娘認識,滿打滿算還差三天才到一個月,就算真的懷孕了,也不可能會孕吐。
除非那姑娘早就懷上。
可秦正凱偏要說那孩子是他的,催著家裡去提親。
那姑娘家裡也催著他們去提親,要一百二十塊的錢,還要自行車,和縫紉機。
秦二嬸急得嘴都起燎泡了,就想知道那姑娘懷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沈安念沒生過孩子,不知道懷孕多長才會有妊娠反應,她只能向秦母求助。
“懷孕不到一個月,不會孕吐?”
“按理說是不會,一個月不到,咋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孩子。”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大姨媽延遲,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了。
如果妊娠反應明顯的話,不應該沒有察覺。
但是秦正凱有沒有碰過那女同志,他自個兒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