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念原本對這事沒有多在乎的,只要她們賠個不是,這事她也沒打算追究。
誰知這姑娘居然倒打一耙,把事情說成是她的錯,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這位姑同志,麻煩你說話時尊重客觀事實,明明是你們兩個在車廂裡追逐打鬧,這才引起的這樁事故。
怎麼,你以為先開口就能倒打一耙,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宋柔柔的臉色漲紅,而她身邊的葉茉莉,看著沈安唸的臉,臉色卻十分的奇怪。
從頭到腳打量了沈安念一遍,她的神色越發古怪起來。
實在是太像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跟她媽媽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只不過她母親的眼神比較溫和,而這個女同志,雖然年紀輕輕,眼神卻鋒利如刀。
但是即便她有三分像自己的母親,這也不足以讓她消怒。
她輕輕地扯了扯處於暴怒的宋柔柔,輕聲說道:“這裡可是臥鋪車廂,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如果不是你們亂竄到這裡來,我們也不會撞到你們,還把衣服給弄溼。”
宋柔柔立刻反應過來,“對,要不是你們跑到臥鋪車廂,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看她們兩個穿得這麼寒磣,不知道是從鄉下哪個疙瘩,跑出來的土老帽,逃票居然逃到臥鋪車廂來了。
她們該不會是以為臥鋪車廂,跟硬座車廂一樣吧。
沈安念見她們如出一轍地揚著下巴,用那種高高在目光看著自己,暗自在心裡冷笑。
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的家庭條件很好,要不也不可能在這個年代,穿上呢子大衣。
可家庭條件再好又怎麼樣,她沒花她們家一分錢,也沒吃她們家一粒米,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待她,她欠她們什麼了。
“我們買了票,憑為什麼不能來?”
宋柔柔聽到她的話,毫不客氣的嘲笑出聲。
這年頭可不是人人都能弄到臥鋪票,這可是幹部才有的待遇,光有錢可不夠。
說她們有臥鋪票,騙誰呢。
反正她是不信的。
“你確定你有票?你知道一張臥鋪票要多少錢嗎?就你們這樣,買得起嗎?”
再三被她們言語羞辱,秦母也有些惱怒起來。
“我們有啥買不起,我們拿的就是臥鋪票。”
見她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拿的是臥鋪票,宋柔柔有心給她們一個教訓。
“好呀,既然你們這樣說,那就去找乘務員來評評理。”
她跑去找了乘務員。
乘務員聽說有人逃票,而且還逃的是臥鋪票,就跟著她一塊兒過來了。
葉茉莉看見乘務員來了,本以為沈安念會害怕,當目光觸及沈安念時,她愣住了。
逃票的人遇上乘務員,肯定會慌張,可她們臉上卻不見一點慌亂。
怎麼會這樣,她們怎麼可能表現得這麼冷靜,難道她們真的買了票?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她給否決了。
不可能,就算她們有錢,以她們的這種身份,也不可能買得到臥鋪票。
這樣一想,她放心了下來。
乘務員拉長著一張臉,走到了沈安念面前,“同志,把你們的票拿出來給我看看。”
沈安念還沒說話,宋柔柔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她們怎麼可能有票,像他們這樣的人,就應該趕下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