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驊這一路上坐在馬車中,看上去面無表情,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一直在點來點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他眼中醞釀著深淵一樣的旋渦,鍾離正真這麼快就知道了一切,但竟然沒有揭穿他,這有點讓驪驊意外。
但是鍾離正真的算盤打的是什麼驪驊自然也明白。
可如今如果他不出手幫自己,驪驊暫時還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能夠拖住攝政王。
回到了公主府之中,驪驊從馬車上下來,上前來扶他的甜角瞬間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對勁。
甜角在驪驊身邊也很久了,能夠知道驪驊的心情此刻非常差。
因此甜角說話都輕聲細語,而且三句話不離公主。
果然沒幾句,驪驊的神色就緩和了不少。
然後等到他回到自己的房中,正要召喚三九準備一些東西的時候,突然間眼前一花,三九的刀都拔出來了,結果一看,來人竟是端容公主身邊的人。
那人直接跪在驪驊的面前,已經等待了他多時。
雙手奉上一封書信,對著驪驊說:“公主要奴親自把這書信交給駙馬。”
驪驊接過書信,那個人便身形一閃從窗戶飛出去,很快消失了。
驪驊看了三九一眼,三九轉身也出去。
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表情有一點憋悶,他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主子就沒有什麼秘密瞞過他。
自從有了端容公主……好吧,人家是夫妻,三九咋舌。
這個醋他還真的吃不得。
而驪驊拿著那封信,坐到了桌子邊上,一臉凝重地拆開,以為是甘瓊英在宮中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辦,才這樣著急派人給他送信。
驪驊拆開之前就在想,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會務必辦到。
但是拆開之後看了幾行,他的表情就慢慢產生了變化,一直看到最後。
驪驊的麵皮看上去還是那樣,但是他的耳朵已經悄悄變紅了。
一連看了好幾遍,耳朵越來越紅,而且這種紅還從他的耳朵一直擴散到了脖子,擴散到了衣領之中。
等驪驊讀到了第五遍的時候,他連抓著信的手指都泛上了一層粉。
這封信的字字句句,沒有一個字是提及甘瓊英在宮中的形勢,反倒全部都是對他的思念。
驪驊把這封信從頭到尾讀了十遍,恨不得把這信上面的每一個字,全都篆刻在自己的心上,隨著心臟的跳動一遍遍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