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東宮太醫呢?”甘瓊英拉著驪驊的手說,“趕緊去把人叫過來,把你的手臂包紮好。”
“這樣長的傷口,光是撒一些止血的藥粉肯定不行啊!”
甘瓊英在這裡緊張不已,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喜服的裡衣袖口拉出來一些,給驪驊擦著傷口周圍那些髒汙的血跡。
甘瓊英皺著眉,撅著嘴唇給驪驊吹著,心疼地問他:“剛才是不是把你抓疼了?”
驪驊手上的傷口不疼,他心裡的傷口疼。
他看著甘瓊英那張熟悉的,那張魂牽夢縈,讓他死去活來的臉,知道自己如果敢稍有不慎沉溺這失而復得的溫暖之中,就再也沒有辦法去責怪面前的這個人。
因為只有驪驊自己知道,她的一呼一吸一顰一笑一靜一動,都如同提線木偶的絲線連接在驪驊的身上。
驪驊會輕而易舉變成任她擺佈的傀儡,並且甘之如飴。
可是他現在絕不能對面前這女人心軟,他被扔下了這麼久,他總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總要……總要讓她知道,自己絕不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因此驪驊咬了咬牙,抬手直接將甘瓊英甩開了,看著甘瓊英說:“你少在這裡假惺惺!”
“我怎麼樣與你又有什麼干係!”
驪驊的聲音特別的沉,簡直像是怒吼:“你根本就……”
他喊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哽咽了一下,自覺丟臉得很,驪驊立刻擰開了頭,紅著眼睛盯著旁邊的地面,緩了片刻才把那句話接下去。
“你根本就不在乎。”
“我當然在乎!”甘瓊英這一次來就是要把一切都說清楚,剛才乍一見到驪驊實在是太震驚。
而且驪驊的舉動也確實在甘瓊英的預料之外。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句,驪驊這樣一說,甘瓊英立刻追上前,但驪驊卻又後退了兩步。
“別退了,再退就出屋了……”
“要不然你先出去叫婢女,讓婢女把太醫叫進來,等你包紮完傷口我們再細聊……”
驪驊卻根本不想被甘瓊英牽著鼻子走,他索性上前,一把抓住了甘瓊英的手腕,然後拉著甘瓊英朝屋子角落一個掛著碩大紅綢的地方走去。
甘瓊英到現在才注意還有這麼個地方,看上去也不像個桌子……難不成假山還弄到屋子裡來?
這是什麼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