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之上。
冰霜的身影似乎在這時暗淡的了許多。
他就快要消散了。
一旦這份執念徹底泯滅，那麼從今往後，他將會是真正的死亡。
尼亞像是有所感應了一般。
自己的祖父...馬上就要離自己遠去了。
“小尼亞。”
冰霜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即將消隕的意念，面帶平和的微笑，“我的肉身在承接神靈力量的那一刻起，就像是被浸泡在了永不腐爛的溶液當中。”
“但祖父的靈魂也在施展封印後因承接不住神靈的力量而直接消散。”
尼亞無助的搖著頭。
她很清楚自己的祖父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麼。
“對，還有大人。”
“祖父不是說大人和我們不一樣嗎。”
“大人有比肩神靈的力量，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只要能救祖父，讓我幹什麼都行！”
尼亞在心裡吶喊。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後將目光看向林天。
在感受到尼亞迫切的視線後。
林天也只得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
沒人比他更懂尼亞在此刻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他也曾經歷過親人在自己眼前逝去，自己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如果可以。
林天是一定會出手幫助的。
可惜他沒有。
他只是一個揮劍的，對於一個靈魂已經消散數十年的人來說，他沒有任何辦法。
況且。
對於現在這種情況，能留有一道執念來見自己的族人最後一面。
這無疑是目前最好的結局，但同時也是最為悲情的一種。
“大人....您想想辦法...求.....”
“好啦尼亞。”身後，冰霜艱難的咳嗽兩聲，“不要為難那位少年了，你這樣也會讓對方很為難。”
“但你祖父我以目前這個的狀況，任誰來都是無力迴天的局面。”
“可是...祖父。”
尼亞抹去眼淚，強忍著悲痛望著對方，“我好想您。”
“我也是啊，尼亞。”
冰霜捋著鬍子，呵呵笑道：“一想到小時候，你呀每次都趁祖父在研習魔法的時候偷偷搗亂。”
“不是在祖父臉上畫塗鴉，就是苦惱要拽祖父的鬍子。”
氣氛在此時又變的溫馨許多。
但只有林天注意到了。
留給對方的時間不多了，冰霜的殘念.....
即將消散。
“祖父......”
“好啦，祖父....這回是真的要走了。”
冰霜再次摸了摸尼亞的頭，身形近乎一半都已經竭盡消散。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
童年的歌謠響起。
尼亞彷彿自己的心在此刻靜下來了一般，“放心吧祖父。”
她抹去淚水，擠出一抹微笑，“扎爾菲斯特一族的人在以後會過的更好，祖父....可以放心了。”
“好。”
冰霜同樣微笑著，“小尼亞，你一直都是...祖父的驕傲。”
聲音愈發愈小，直至最後完全消弭。
話落。
冰霜的身影完全消散。
而他的身體依舊坐在祭壇的中央，沒有絲毫氣息。
“他走了。”
林天在身後開口。